明军的左翼是樊一蘅和马应试带领的五千人马,他们和大西军在炮火中相遇了。双方都以战车为掩护,用远程火器互相射击,但伤亡都不大。几轮下来,双方就开始短兵相接了。手雷满天飞,硝烟四起,战场上到处都是伤亡的士兵。大西军的勇士们试图从战车的缝隙中冲出来,突破明军的防线,但都被长矛给挡住了。偶尔有几个漏网的,也被刀牌手给干掉了。经过几次冲锋都没能成功,大西军只好暂时撤退了。

张献忠一看左翼没占到便宜,就又下令让左翼的艾能奇出击。艾能奇接到命令后,率领着八千步兵直接向明军的右翼发起了猛攻。但明军还是老一套,坚守不出。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战事一直胶着着,张献忠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下令退兵了。

而城北那边的战斗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李自成虽然人多势众,但也损失了不少精锐士兵,最终还是没能攻破白杆兵的防线。收兵之后,李自成急忙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就在这时,传令兵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报!”两个传令兵还没等马停稳就跳了下来,满脸尘土,神色焦急。

“南阳的明将潭弘、谭诣不战而降了,他们手下的八千人马已经归顺了李先生和红娘子!”传令兵的话音刚落,李自成就先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露出了喜色:“好!快传令给李先生,让他立即南下围攻襄阳!”

“李先生已经从南阳出发前往襄阳了,此时恐怕已经快到城外了。”传令兵回答说,脸上带着一丝敬佩,“他还说应该留下一部分兵力牵制襄阳的主力,然后全军前往承天府攻打简明孝。”

李自成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明白,这一战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拿下承天府,只要攻破了这座城池,那么整个战局都将发生逆转。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全军整装待发,明日一早,攻打承天府!”

李自成坐在军帐中央的虎皮交椅上,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他向众将宣布胜利的消息,一时间,军帐内欢呼声四起,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帐顶尘土簌簌落下。这对于大顺军来说,无疑是个好兆头,意味着他们离最终的胜利又近了一步。

这时,程鸣和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众人立刻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他恭敬地跪在李自成面前,双手抱拳,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皇上,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臣担心谭弘、谭诣可能是诈降。”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

南宫尚朴也站了出来,他的面容清瘦,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轻轻摇头,表示赞同程鸣和的看法:“皇上,臣也担心这是敌人的诡计,我们不得不防啊。”

景常浩见状,先向李自成行礼,然后转头对牛金星、宋献策两位将领说:“左辅、军师,你们多虑了。谭弘、谭诣原本就是我们义军的兄弟,投降明朝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我大顺军兵临城下,他们投降是必然之势。而且,他们之前的行为残暴,已经引起了简明孝的注意,就算不投降,也逃不过简明孝的手掌心。”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尚朴和鸣和听了,相视一笑,共同向景常浩表示歉意:“是我们见识短浅了,宗敏将军的考虑果然周全。”其实,他们心里是嫉妒李岩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才这么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敬佩也有嫉妒。

鉴于景常浩的分析和大顺军的形势,大家便不再争论此事。李自成见大家没有异议,便又问:“李先生提议调兵围困承天府的计策,大家觉得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经过一番讨论,都觉得这个计策可行。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只要简明孝一被击败,川军虽然人数众多,也会不战自溃。李自成点头表示赞同:“好,朕这就派兵从襄阳出发。”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接着他又问:“襄阳的援兵未到之前,我军是应该继续强攻呢,还是休整等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犹豫和询问。

襄阳距离承天府有两百里远,传递消息需要一夜时间,行军又需两三天。强攻会损失兵力,停攻则会让敌人得到喘息之机,对后续战斗不利。这是一个需要谨慎考虑的问题。

程鸣和站了出来,他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缓缓开口,提出自己的建议:“皇上,臣认为我们应该大军压境,同时派小股部队试探进攻。这样既不让敌人有喘息的机会,又能保存我军实力。”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智慧。

李自成听后有些犹豫,他轻轻皱眉,似乎在权衡这个建议的利弊。他看向张献忠的方向,心中有些顾虑:“张献忠正全力攻城,我们这样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尚朴笑着提醒道:“皇上难道忘了我们此战的真正意图吗?”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狡黠和睿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经他这么一提醒,李自成想起了他们的双重计划:表面上与张献忠合围简明孝,实际上是想趁机吞并他的部队,并进一步图谋入川。张献忠有嫡系部队,要想吞并他就必须除掉或分散他的精锐。自己动手会损害名声,借明朝之手则无需顾虑。

于是他下令:“传信给张献忠,让他继续强攻不懈!”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在城南十里外的大西军营中,炊烟袅袅升起,与天际的晚霞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然而,这份宁静只是暂时的,战争的阴霾依然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张献忠正坐在军帐中喝着粥,他的面容粗犷,眼中闪烁着一种野性的光芒。突然,他听到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刘文秀匆匆走进帐来,他的面容焦急,眼中透露出一种紧张的气息。他抱拳行礼,然后急切地报告:“义父,有紧急军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焦急和紧张。

张献忠放下碗筷,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他看向刘文秀,语气中带着一种威严和询问:“什么情况?快说!”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文秀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开口,将紧急军情一一禀报:“大哥从旧口驿传来消息说发现了明军探马,看装备像是李性忠的部队。”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军人应有的冷静和沉着。

张献忠听后惊讶地问:“是哪里的明军?荆州的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询问。他知道荆州的明军实力不俗,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情况就有些棘手了。

刘文秀摇头否认:“不是荆州的,看他们的装备应该是李性忠的军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确定和肯定。

张献忠更加惊讶了:“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和焦急。他知道李性忠的军队实力也不容小觑,如果他们真的来了的话,那么对于他们的攻城计划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刘文秀回答说:“距离旧口驿只有三十里远快马半天就能到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焦急。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做出决策。

张献忠沉思片刻后命令刘文秀:“告诉孙可望他的坐营是定国的精锐部队不要害怕李性忠的军队一定要牵制住他们否则军法处置。”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必须全力以赴。

刘文秀领命后又询问明日用兵的策略。张献忠坚定地说:“继续进攻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承天府内,简明孝正在清点损失。她的眉头紧锁,双贼夹击之下,损失颇为惨重。她看着手中的战报,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之情。然而,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尽快布置防御,抵挡敌人的进攻。

饭后,她立即布置防御。她命令白杆兵守城北,樊一蘅等人守城,侯天锡等人则率军前往城南迎敌。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她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必须全力以赴。

众将散去后,马万年神秘地走了进来。他的面容神秘,眼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奶奶,有箭和白布送来,上面绑着东西,内容我不明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疑惑和询问。

简明孝接过来看了看,怀疑是锦衣卫的密信。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她立刻召来厂卫进行破译,结果得到十二个字:“南阳已陷,谭弘、谭诣不战而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震惊和愤怒,仿佛看到了背叛和屈辱。

马万年闻言大惊失色:“奶奶,他们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置信和焦急。他知道谭弘、谭诣的投降对于他们的战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简明孝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感到意外。她早就知道二人残暴,早有除之之心,只是时机未到。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不好!谭文还在南阳负责粮草运输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焦急和担忧,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她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必须尽快做出决策,否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过去,谭家的两位兄弟,谭弘和谭诣,他们的命运如同漂泊的船只,在历史的洪流中几经沉浮。最初,他们在方国安的部队里,肩并肩,为国效力,那时的他们,心中满是对国家的忠诚与热血。然而,北京城的攻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改变了他们的航向。他们转投了吕大器,似乎在寻找新的避风港。

永历皇帝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他们投降了刘文秀,跟着他一起归顺了永历朝廷,仿佛找到了新的归宿。然而,命运的波折并未就此停止。永历十三年,谭弘和谭诣的心中,竟悄然生出了投降清朝的念头。他们的计划,如同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悄然涌动。

只有谭文,他坚守着忠诚,像一座孤岛,屹立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他发现了兄弟们的阴谋,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夔东的阎添禄等人,希望有人能阻止这场背叛。

谭弘和谭诣知道后,大怒,他们的面孔在愤怒中扭曲,仿佛变成了陌生人。他们合谋在船上把谭文给杀了,那一刻,他们的心中,或许只有对权力的渴望,对生命的冷漠。

简明孝总督,他并不知道谭文的真实想法,只是听说谭文在承天府,心中便起了疑心。他像一头警惕的猎豹,嗅到了空气中的异味。

“谭文手下有多少人?”简明孝问马万年,他的声音冷静而深沉,仿佛能洞察一切。

“大概有一千多人吧,一半是士兵,一半是民夫。”马万年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简明孝想了想,说:“把他叫来见我,别惊动别人。”他的声音平静而冷峻,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一会儿,谭文就跟着马万年走了进来。他笑着向简明孝行礼,仿佛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他的笑容中,有着一种坚韧与无畏,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能坦然面对。

简明孝仔细打量了谭文一番,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马万年在一旁悄悄使了个眼色,仿佛随时准备执行什么命令。

“谭文。”简明孝的声音平静而冷峻,像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空气的宁静。

“末将在。”谭文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抵挡住一切风雨。

“我能信任你吗?”简明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

谭文收起笑容,严肃地回答:“末将虽然武艺不算高强,但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简明孝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谭文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仿佛在对谭文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谭文心里一紧,赶紧回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但什么也没想出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

就在谭文心乱如麻的时候,简明孝突然说:“锦衣卫密报,谭弘和谭诣已经投降清朝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冷峻,却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谭文的耳边。

谭文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他的心中一片空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抽空。投降?而且还是不战而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才明白简明孝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原来是因为自己是谭弘和谭诣的兄长啊。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撕裂。

谭文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单膝跪地,声音坚定地说:“末将实在不知道弘、诣投降的事情,请总督大人明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忠诚。

简明孝背着手慢慢踱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谭文的心上。他说:“你独自来见我,已经表明了你不知情。但是,作为他们的兄长,我不得不防。”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谭文点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理解与接受。他说:“末将明白,愿意交出兵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坦然与无畏,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能坦然面对。

说着,他就拿出运粮官的符印,高高举起献给简明孝。但简明孝并没有接,反而推回了他的手。他说:“这东西你先拿着,我并没打算夺你的兵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信任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谭文的未来。

谭文愣住了,他疑惑地看着简明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那大人的意思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解与询问。

“你也得投降。”简明孝严肃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

谭文一听这话,双膝跪地:“大人明鉴啊!末将是大明的将领,誓死沙场,绝无投降之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不是真降,是诈降。”简明孝解释说,“你明白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谭文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相信谭文的忠诚与智慧。

谭文想了又想,他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犹豫。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他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出路。最终,他正色答应了。他其实不想当奸细,但谭弘和谭诣已经投降了,自己在承天府也很难立足。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他将无容身之地。不如先诈降下来等待时机。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商量好诈降的计划后,谭文就告辞离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与不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出路。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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