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陈见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是一个凡人。”
“是吗？”心鬼冷笑着看着城中村外，那些在黑风中冷得瑟瑟发抖的大头兵：“凡人，该是他们那样。”
“......”
心鬼再道：“怎么？说不出话了？不继续狡辩一下，这可不像你。”
夜风将陈见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陈见淡淡道：“一上来，就急不可耐的否认我，这确实挺像你。”
被戳破心思，心鬼也不在意。
否认陈见，这件事他确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做，但他列出来的事实，也的确是真的。
这便是心鬼的高明之处，从来不会为了否认而去否认，而是专抓陈见的疼点来打。
不过陈见的不回答，也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红尘炼心计划的失败。
效果不能说没有，只是付出的时间和获得的收获明显不匹配。
虽然这件事本来就不能这样来计算。
黑夜中，一人一鬼沉默下来，心鬼转而看向天空，而陈见视线从天上转到地下，默默看着楼下等着的长龙大巴内的人生百态。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恐慌，普通人是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变故的，他们被冷的缩着脖子待在大巴上，有些人带了棉衣被子，坐在靠椅上两个人一床被子挨着缩在一起。
没有被子的，就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身上塞，本身晚上就没吃饱，身体产生不出更多的热量，此刻冷得瑟瑟发抖。
陈见所在的位置能看到段小旭所在的大巴车上——之前，他在车上吃了晚饭，吃罢后没继续跟着安淋一起转。
安淋不在车上，段小旭一个人占了本该三个人坐的位置，蜷缩着躺在靠椅上，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翻来覆去睡不着。
城中村西区外，东区夜晚仍是乱糟糟的，斗殴抢劫事件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人们被黑夜天空中血月、幻影、丧尸齐声嘶吼的剧变惊动，一刻也不敢睡着。
“幸存者互助会”营地所在的方向，那辆在下午时睡过的房车中，窗户上散发着微光，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跟其他小队合并的蟒蛇小队在早上所找到的那间位置绝佳的房子，已经换了主人，阳台上站着几个被外边光景惊动的陌生面孔，而蟒蛇小队其他人不知去了哪里。
在一个民房的小巷中，陈见看到了一个抱着大腿胳膊、在夜色中冷得直流鼻涕的瘦小熟悉身影，很像是任小力……
正当陈见的视线神游时，耳畔中送来心鬼的叹息低语。
“想知道天庭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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