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昏黄的烛光简单的照亮小木桌的地方,乐乐馋的眼睛发光直跺脚。
“小姐上次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说,小姐着空会来坐坐,我把年货留了下来。”乔儿姐搓着手心,接着说:“小姐别嫌弃,快快坐下。
木槿怎么会嫌弃,她向来对待他人如同镜子一样——别人对她怎么样,她就对别人怎么样。
落座以后,乔儿姐坐在木槿左边,她还要照看乐乐,就侧坐着。木槿右手边坐着谢政。
乔儿姐兴奋头上,拿出一小壶浊酒,她藏在怀里给木槿看:“小姐,这是我从我丈夫那里私藏下来的。”
谢政一眼就看到了,一把伸手拦住木槿,说:“乔儿姐,我姑姑不能沾酒。”
乔儿姐一愣,似乎稀奇谢政的行为,又连忙解释说:“我自然不会给小姐喝,这酒是下下品入不得小姐的杯子。”
她倒出一小杯,握在手里贴着木槿的耳朵说:“小姐的侄子才真真的关心你呢,平日里他阴着脸的模样,乐乐都不敢靠近他。”
“真的吗?”木槿转头瞅一眼谢政,他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小声说着没有。
乔儿姐眼睛眯着品尝杯中浊酒说:“我有时也挺理解我那赌鬼丈夫的,见他每次喝的死醉,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
木槿手里捏着筷子,当巧儿姐举起酒杯一饮昂头的时候,袖口就落下半截,淤青色一下子就刺眼的露出来了。
木槿一把拽住她手臂,问:“这是怎么了?!”
乔儿姐脸上本来的兴奋和开心放松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疲惫不堪的表情:“啊……小姐,这没有事。”
她放下酒杯子,失去了喝酒的兴致。乐乐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木槿带来的肉包子啃,乔儿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油渍。
木槿心下了解,拽住她的手臂,问:“是不是你丈夫打你了?”
“不是的小姐……”乔儿姐用围裙按了按眼角,“小姐……您吃饭吧……不要再问了。”
蜡烛的光在木槿眼前晃荡,一切如同在一幅老旧黑白照片里一样,木槿不管她的话,双手将她袖子拽过来,一把掀起来。
淤青色还有新鲜的红血丝,陈旧的结了疤的一条条印子。
木槿的手在颤抖,心里开始发怵:这像是被木棍,棒槌殴打的痕迹。
“为什么不和离?”木槿盯着她的眼睛问。
乔儿姐听这问题,噗嗤一声笑出来,她送来木槿的手问:“小姐这般话,说的多惹人可笑?”
木槿还想说什么,外屋木门被敲的砰砰砰响,凝重的空气被打断,乔儿姐拂过眼角,站起来重新将袖子拉下去盖上手脖子,出去开门。
“她丈夫应该回来了。”谢政在一旁提醒。
“那我出去看一下。”木槿心里有些不安,果然——像应征木槿心里的不安一样,外面传来沉闷的痛呼。
木槿慌忙起身,木凳被带起来咕咚一声砸在地上,木槿拔腿就向门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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