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你....你不可以扔下我的!”燕忱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还是能听出哽咽。

“燕忱,对不起,已经连着半个月了,我只要闭上眼就都是我那个时空的景象,我的家人、朋友、同事、同学.....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姜榆何尝不难过,可暮年之躯是真的能预知生死的,人不可以与天抗衡,她无能为力。

还好,儿孙都大了。

只是她或许看不到小儿子和大孙子成家了!

还有燕忱,若是她走了,燕忱一个人该怎么办?

八月初六,大年带着汪氏和小儿子云行;青夫妻带着小女儿和已经出嫁的两个女儿;姜梧一家,两个堂哥、侄子们收到消息后,能来的都来了.....

八月初十,在冀州府求学的云峥赶到。

八月十七日,五福带着秦氏和他们的云昭从登州赶来。

八月二十日,五福和少言跟自己衙门和皇上告了假也带着他们的家眷来了。

八月二十五,慎儿和燕静怡夫妻俩因在外游医来的最迟。

可想而知这些人收到消息后是何种心情。

特别是慎儿,十五六的年纪,姜榆能从他身上看到燕忱年轻时的影子。

“娘,您的身体怎会一下子亏空至此,明明今年年初儿子离家时您还好好的。”慎儿摸着自己亲娘的手腕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他都决定了今年入冬后就回来,好好陪着爹娘,再也不离开二老了。

怎么就....

“傻儿子,娘老了!”摸着小儿的脸,姜榆心中都是不舍。

姐弟几个和少言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一样,疼的呼吸都要张大嘴巴。

汪氏早已泪流满面嘤嘤的哭出了声,妯娌几个,只有她知道这个家是怎么一步步从泥潭里走出来的,只有她亲身经历过。

慎儿回来后,这么一大家子人算是聚齐。

姜榆的精气神还好,丝毫看不出寿数将近的迹象。

大家也迎合着她,每日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了几日,算是弥补了中秋节没有聚在一起和这几年总是分离之苦。

这几日燕忱总是默默的陪着她,形影不离。

孩子们想跟他商量事情,他也不予理会,是说一句,“什么事也没有你们娘重要,有事你们哥几个商量即可,不要来烦我。”

九月初一这日,所有人都去了正院。

姜榆睡了一夜,早上起双腿就有些不听使唤,今日没能下床。

她知道,是时候了。

收拾妥当后,她让燕忱把她抱到了正厅。

所有人都到齐了,正厅坐不下,小辈们便站着。

“好了,都打起精神来,下面咱分家——”

下面传来抽泣声,

“都不许哭,听我说,我能分的只是这些年榆记所有的盈利和我所得的体己,姜家所有的生意都在我的名下,等分完家立了文书你们自己去衙门办理后续手续,娘是管不着了。”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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