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婷婷闻言,大吃一惊,却是不禁喃喃自语:“原来……是因为这个么,竟然……竟然……朕之威望,竟低落至此?竟会反而连累了父王么。”

五代么,其实这个时期的历史,有任何看不明白,或是觉得抽象的,不符合常识的历史悖论,亦或者是有谁蠢的冒烟了,就往“骄兵驱主帅”这五个字去想,基本上能解释绝大多数的问题。

符老六和赵匡义两口子对视了一言,眉目传话:‘这俩人说的怎么就跟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一样?你看给太后吓得。’

好一会儿,符婷婷才道:“既如此,夫君,您可有什么办法助我么?”

“办法自然是有的,骄兵毕竟和悍将不一样,所图的,无非也就是个钱字,我以为,太后是万万不可直接给天雄军直接发赏赐的,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本来就没有威信,直接给天雄军发钱的话,天雄军固然是高兴了,但其他将士,乃至于禁军,恐怕就该要对您不满了。”

“至于说都发钱,都发钱就等于没发钱,而且大周的国库恐怕也没那么富裕。”

符婷婷皱眉沉思道:“所以最好……既能赏赐天雄军的将士,又能让天下人说不出话来,这……可能么?”

李崇训:“可能。”

符婷婷:“如何做?”

李崇训道:“唐末以来,各镇军队都拥有了一定的财税自主权,除本镇税赋之外,边疆重镇还会有一陪镇,也就是取两府税赋为军用,朝廷不得干涉。”

“天雄军又特殊了一些,天雄军的本府在大名府,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富庶之地,目前驻扎在雄州,实则雄、霸、涿三洲税赋同样也是尽归天雄,甚至军事紧张时,就连澶州的税赋,也是不往中枢上缴,而是直接运给天雄军的,换言之,黄河以北的税赋,大半都是尽归魏王所有。”

一旁,赵光义道:“这又有什么问题呢?天雄军直面契丹兵锋,本就非是旁的藩镇所能比较,花费自然也要更高一些,况且河北困苦,百姓疲弱,纵是天雄军一镇能收五洲之税赋,恐怕,军用也谈不上太充足吧?”

李崇训笑着点头,然后死死地盯着符婷婷道:“所以简而言之,天雄军的主要军需财税来源于澶、霸、雄、涿、大名府五洲之地,但其实五洲税赋到底是多少并无定数,太后若是能想得到一条妙策,能使五洲百姓不赠负担,却能变得富裕繁荣,增加五洲税赋,岂不就等于增加了天雄军的军费,变相的对天雄军的将士厚赐了?如此,天下人自然也不会说太后您不顾国家向着娘家,魏王自然也不可能舍太后而扶保别人了。”

赵匡义在一旁皱眉道:“这怎么可能?五洲之地怎么可能民不加赋而军用充盈?这不是既要还要么?”

符婷婷闻言,却是眼神一亮,然后居然从大袖子里抽出好几卷图纸摊开铺在桌子上:

“夫君你看,这图纸,叫做黄道婆纺织机,有些地方我看得还不甚懂,你懂不懂?这个东西,能不能帮助河北五府百姓致富?”

啪得一声,李崇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好你个符婷婷啊,终于被我给试出来了,我跟你同床共枕三年多,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我居然是他么的老乡?还是说,你是被夺舍了?你是谁?我媳妇呢?!”

符婷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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