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回到家中,本想将他被跟踪一事告知给众人,谁曾经竟在前厅看到一个邋遢道人躺在地上,睡得酣畅淋漓,身旁还有一个空的酒坛。

陈玄盯着邋遢道人看了半天,然后问向周围神色各异的陈家人,问道:“这人是跑咱家要饭来的?”

陈丰年咳了几声,说道:“这是为父请来的新供奉。”

“啥?他是新供奉?”

陈玄低着头,又盯着这邋遢道人看了又看。

这头发少说得有半年没洗了,打柳了不说,还有许多头皮屑,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这身道袍,还没抹布干净呢,粗略一数,至少十来个补丁。

虽说人不可貌相吧...

陈玄指着地上那人,又一次问道:“真是新供奉?”

陈丰年运了口气,点了点头。

陈丰云咧着嘴,笑眯眯道:“这家伙刚进门时,还挺正常的,也就是穿得破旧些、人邋遢些罢了。”

这还正常...陈玄心说。

“可他一碗酒下肚,啧啧...”陈丰云故作神秘道:“大侄子,你猜他叫啥名?”

“叫啥?”陈玄猜不出。

“江禁酒。据他说,正是因为贪酒,他师父才给他改的名字。”说完,陈丰云大笑起来。

陈玄叹了口气,“可怜他师父一片苦心啊!”

顿了下,问道:“爹,如此人才,你是从哪找来的?”

陈丰年瞪着他,眼神不善。

“算了,当我没问。”

陈玄揣着袖子,蹲到邋遢道人身边,喳喳嘴,问道:“现在咋办?就让他在这儿躺着?”

“先将人抬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等他明天酒醒了再说。”陈丰年喊了四个下人过来,将江禁酒抬回房间,陈家人也陆续散去。

晚些时候。

陈丰年还去看了眼江禁酒,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噜声堪比过年炮竹声。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抬腿刚要往自己房间走,就听到剧烈的砸门声。

陈丰年眉头紧皱,刚想去看看,就听‘轰’的一声,脚下为之一颤。

陈家大门口此时变成了废墟,一行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边走边骂,“陈家人都滚出来!”

下人、丫鬟纷纷往后院跑,只要待会儿打起来,就从后门逃走。

这也是上次韩家杀上门之后,老爷告诉他们的。

若遇危险,直接跑就好了。

这几个不速之客走到前厅时,被一袭青衫的储师拦了下来。

此时陈家人也都赶到这里,瞧见对面气势汹汹的一行人,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向心头。

除了韩家人,于谗和陆小南也在其中。

难道陆、韩两家联手了吗?

陈丰年扬起手,陈家人止步而立,他独自走上前,拱起手,不卑不亢道:“诸位莅临鄙宅,不知所为何事?”

于谗满脸怒气,冷声质问道:“陈丰年!竟敢无视我的告诫,不仅在城中动手,还杀害韩家供奉江重,你可是不将我霜叶峰放在眼里?”

什么?

陈家人皆是一惊,同时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杀害江重了?

于谗盯着陈家人的表情,冷哼一声,“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对身后的韩庭润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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