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寻了处酒楼吃酒。

与别处不同。

纯阳宫山脚下的百姓,见惯了武林人士,也不惧怕,热情将三人迎进了大堂。

三人分席而坐。

陆远感慨了一声:“这镇上百姓精神头,比别处要好不少。”

韩祝听了嗤笑一声:“你把这里的百姓扔外面,不出一年也那样。”

这家伙是个惯会嘲弄人的,怎么好好活到现在的?

好在一旁的燕夏适时开口解释道:“吕兄弟有所不知,这周遭几个镇,都归到纯阳宫治下,不往州郡走税。”

陆远这才了然。

不谈赋税多少,只说这小地寡民的状态,大派在旁,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帮会世家之流,便要少去十几道朘剥。

说穿了就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陆远好奇问道:“燕兄,这纯阳宫税赋不重么?”

燕夏喝了口茶水,老实道:“纯阳宫自有财路,本也不提倡享乐,虽有日用需要供奉,但,确是不需要涸泽而渔。”

一旁的韩祝也摇摇头道:“也是看命。这等大派治下的百姓,要么被自家护着,外人欺负不着,要么干脆轮不到外人来欺负。”

言罢,见跑堂上菜,三人止了话头。

陆远接过酒壶。

一面倒酒一面问道:“对了韩兄,这番观礼,可有什么说道?”

他问得模棱两可,自然是看准了此人爱卖弄。

果然,韩祝冷哼一声:“哼,算你问对人了!”

“这冲虚道人别人或是不了解,韩某人却知之甚详。”

“据说此人幼时便入了纯阳宫,天资聪颖,内练天赋极高!修行一日千里。”

“三年前,便已经真气小成,彼时年齿不过二十二岁,这份天资,便是磨也能磨到真气大成,甚至有望真元贯通,成就先天!乃是纯阳宫这一代公认的第一人!”

“如今纯阳宫立下此人为道统传人,只怕是又有精进!实在可怖可畏。”

陆远频频点头斟酒,眼神韩祝继续说下去。

心中却在回忆。

冲虚道人……

好像在哪儿听过。

过了片刻才想起来。

此前去府城求取养生功受挫,出面解围之人便是自称冲虚。

竟然是纯阳宫门人?

难怪那般丰神俊朗,姿容不凡。

说来,自己还承了他的情,要报偿恩惠。

现在看来,估计暂时是不需要了。

竟然要被收为道统传人。

虽然不知道纯阳宫的道统传人是个什么身份,但想必地位不会低。

看来所谓收徒大典,不仅包括入学,还包括真传进阶?

此番江湖人士汇聚,应当是要为其昭告身份,才广邀州郡豪杰前来观礼。

见韩祝又将话题拐到别处闲聊,陆远又问道:“那二位明日可要入得山去?”

韩祝正要回答,一旁的燕夏轻轻拉了他一下。

见韩祝目露疑惑。

燕夏也不理他,只是为陆远斟了一杯,开口问道:“不知吕兄弟是何州人士?”

陆远听闻,接过这杯酒。

方才开口道:“不瞒两位,吕某家世不便告知。”

“此番游历天下,只为开阔眼界,结识豪杰,绝无多余算计。”

“若是二位对我身份有所疑虑,咱们吃完这顿酒好聚好散便可。”

说罢,陆远就拍出一锭金元宝,作出结账架势!

“诶诶诶,吕兄,何出此言!”

韩祝连忙将陆远拉住,有些埋怨地瞥了燕夏一眼。

大哥莫说二哥,刨根问底作甚。

燕夏仿佛真的丢了江湖豪杰的份一样,面子有些挂不住。

尤其是见陆远出手阔绰,不似歹类,倒像不谙世事的世家子弟。

也是出言劝慰:“燕某随口一问罢了,吕兄不要挂怀。”

见两人纷纷来劝,陆远这才顺势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韩祝与燕夏纷纷受到感染,共饮了一杯。

陆远看着二人这样子,不由感慨,欲擒故纵真是诸世通用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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