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虽然距离两名同伴较远,但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二人的异样,他连忙用传讯符沟通两名同伴,询问他们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

铁面那边很快就做出了回复,得到的答案让石承极为惊讶,铁面和吴能二人居然无法调动真气了。

事发突然,但是石承的脑子转得极快,这显然大概率是凌轩的手段,虽然眼下想不明白这诡异手段背后的原理,但是石承知道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

他暗自运气,仔细观察体内的情况,却并未感到运气不畅,不过比起之前,确实略有滞涩。

这又是怎么回事?

短短数息之间,石承的心头闪过数条诡计,最后,他快速选择了其中一个计划,决定将计就计,冒险拼上一把。

石承假装真气不济,“啊呦”一声怪叫,正在半空中腾挪纵跃的他直直地摔了下来,一个倒栽葱倒在地上,同时一脸很痛苦的样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远处的飞鸢上,当凌轩见到自己的三个敌人全部倒地之后,他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下来,

凌轩没有理会还在地上痛呼打滚的石承,他负手站立于飞鸢之上,以成功射倒猎物的猎人姿态,居高临下地向着仍然单膝跪地,手脚软弱无力的吴能缓缓飞来。

“小能,师叔早就对你说过不自量力这四个字了。对于我们机关术师而言,境界上的差距便是学识上的差距,不可逾越,就好比一个只知道一加一等于二的稚子,是不可能弄懂何为消元,何为天元的。”

凌轩的语气重新回到了初见三人时的轻佻不屑,随着他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地传入吴能的耳中。

“你一个锻金为虫的机关术师,想要跨一个大境界挑战我这个刻沙为舟的机关术师,勇气可嘉,但是无异于飞蛾扑火。”

很快,凌轩距离倒在地上,正怒视着他的铁面、吴能二人仅有五十步的距离了,凌轩身后那名为炽雨铁翼的巨大战斗机关,已经毫无防备地将背面露在了石承的眼中。

站在空中的他微微俯身,淡淡地冷笑一声,用内力隔空传音道:“小能,可曾后悔今日与师叔作对的行径?”

“狗……贼……”吴能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吐出这个词,大难临头的他,内心反而愈发地平静坚定,随后莫名涌上了一股解脱般的舒畅,他的身子向后仰去,箕踞而坐,突然抬起头,朗声惨笑了起来,“只恨我未能给师门报仇!”

凌轩怔怔地注视着吴能,二人之间虽然还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吴能眼中那纯粹的仇恨与蔑视,却如同正午的烈阳一般醒目刺眼,让他这个久经风霜的前偃门长老,居然不敢直视吴能这个刚满十九岁的年轻人。

“季师兄,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徒弟啊。”凌轩闭上眼,举棋不定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很清楚,纵是自己心中还有不忍,眼下也必须杀伐果断了,凌轩的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如果今日因一念之仁放过了吴能,将来此子必成自己的心头大患。

他睁开眼,无奈地叹口气,轻笑道:“既如此,小能,师叔会给你个痛快的。”

炽雨铁翼的铁翎们纷纷调整铳管,对准了视死如归的铁面和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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