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探子往长城各处关口派去,明天一早,在阵前设伏,等那些明军到了眼前,一举拿下。这刚出生的羊羔,居然想学熬鹰,还差的远啊。”

就这样,又过了一夜,才到早上,堵在京城西面的瓦剌大军,居然拔营回军,朱棣在望楼上看去,西面烟尘遮天蔽日,人马车辆径直往北,就在自己大营后面几里地经过,却连正眼也没有看自己的大营一下,把这些明军都看得一脸懵。

大营内明军都是刀枪在手,就等一声令下就出营结阵迎敌,可那数万瓦剌军愣是头也不回,赶着车马直往北走,就像是赶着下雨前回家收麦子一样。

这边瓦剌军撤了一波,可围在京城的北面大营,没有一点异常,这一天已经是约定里外夹击的一天,即将午时,朱棣的大营内刀枪如林,原本被调去后营防备撤退的瓦剌人杀一个回马枪的队伍,也被调到前军,朱棣想要的是全力以赴,一击必杀。

日晷指针的阴影,直直指着午时的方向,明军出营,风吹军旗,卷出一个个篆体的大明国号。倾巢而出的京营精锐,也是关内明军最后的精英,相比于一个多月前出京时的漫不经心,半个月前在宣大逃命时的狼狈模样,这时候的明军虽比不上当年朱棣大军的悍勇,可也在精气神上,已经不输瓦剌人,毕竟离家只剩十余里,而且来偷家的,就在眼前。

明军列阵,原本大早上出营在周围埋伏的一些瓦剌散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等明军结阵把这些散兵围在左右之后,也别无他法,只有现身投降。

两百余瓦剌散兵,被明军刀斧手押在阵前,不等脱脱不花大军集结,这两百人就成了刀下鬼,一个个人头从明军所在的高地上,随那些脖腔喷涌的鲜血,冲落在前方平坦的阵地,带着惯性,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谢瓦剌大汗送人祭旗!”

“谢瓦剌大汗送人祭旗!”

“谢瓦剌大汗送人祭旗!”

杀人诛心的嚣张话语,此起彼伏。气的脱脱不花差点就不顾正在结阵的部队,要直接发起进攻,幸而最后还是被各部首领劝住。

最后还是喜宁劝道:“大汗,现在对京城形势围三缺一,可如果京城内出兵与这朱祁镇一起里外夹击,我军不利啊。”

脱脱不花听了,后背一凉,连忙传令,围在大明京城东面,南面的瓦剌军,各自撤营,与北路军汇合,同时差人往喜峰口送信,传太师也先放弃对古北口的牵制,迅速往喜峰口移动,保住瓦剌北面的退路,同时伺机入关。

战场形势突变,脱脱不花原本稳坐钓鱼台的心态,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也先是自己权力斗争的大敌,可现在也顾不上这些,自行撤走的三万多大军,抽走了瓦剌的军心,也同时抽走了脱脱不花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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