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保健室。
粉色的窗帘在祥和的微风中轻轻摇曳,明朗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一排纯白的病床上。
“真是和平呀~”
躺在病床上的水谷横不由得发出感叹声。
“不过——”
说着他垂头丧气地望向周围的四张病床。
只见脸色铁青的冢原响和葫芦娃三兄弟,加上他一共五人,正整整齐齐地躺在这排病床中。
盖着白色被子的他们皆是目光呆滞地一同望向洁白的天花板和那不停转悠的电风扇。
忽然,水谷横冷不防地询问:“冢原响老师,你小时候别人真的叫你冢大胆吗?”
闻言,冢原响老脸一红,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还好吧,其实那个时候,别人可能就是差不多那么叫我的吗?”
水谷横:……
三兄弟:……
盯~~~
窘迫的气氛和侧身四人的古怪凝视,让冢原响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被彻底破防的他像个大孩子一样无奈地叫喊。
“啊~我真是受够了!”
“谁能想到这由诡仙漫画改编的鬼屋会有那么吓人?”
“真是不知道《诡仙》那部漫画的画风会有多么夸张!”
这时葫芦娃三兄弟中第一个被抬出来的大娃举手后开口:“老师,我看过《诡仙》,里面的主人公火旺老惨了!”
“他不是去抽筋扒皮,就是去断手断脚,漫画作者像是跟火旺有仇似的。”
“但是《诡仙》还是很有意思,它的风格和其他那些漫画完全不同,看久了还容易被火旺的情绪感染得神志不清!”
“总之,《诡仙》的有趣程度超乎想象,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们去看过就知道了。”
略显后怕的冢原响吞咽口水后,强行嘴硬道:“我堂堂一位大学老师哪来的闲工夫专门跑去书店买漫画杂志来看?”
“除非天上掉下来一本漫画杂志还差不多。”
水谷横:“呵呵。”
一番闹腾后,保健室又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无聊的水谷横又问起冢原响:“老师,你说我们会被吓出精神病吗?”
“然后我们就会被当做精神病人强行送进精神病院,之后就再也不用上学了。”
“哎!?”
冢原响一脸不情愿地说:“不可能吧!我才不想去精神病院!”
“听说精神病院里的医生都是虐待病人的坏人,那些病人不是杀人犯就是变态狂,比鬼屋还要恐怖。”
“老师你怎么知道呢?是谁告诉过你吗?”水谷横追问道。
“这还用说吗?电影里面全是那么拍的啊!”
冢原响如数家珍地扳起手指头说:“什么《沉默的羔羊》、《恐怖医院》都是这样的剧情,所以即使是打死我,我也不愿被送去精神病院!”
“确实。”
就这样,在保健室两人的交谈声中,文化祭圆满地落下帷幕。
值得一提的是,文化祭后佐伯豪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听说他好像是转去了老家的大学读书。
星期一上午十点,东京藤原私立心理疗养院一楼,医生办公室。
五十二岁的藤原秀雄院长坐在办公桌前,他看向坐在对面穿着深灰色夹克的男人,拿起病人登记表问话。
“姓名?”
“高仓乔。”
“年龄?”
“三十一岁。”
“你有什么病?”
“我没病。”
然后藤原秀雄笑呵呵地说:“嚯嚯,没关系,你放轻松点,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我真没病!”
心虚的高仓乔望着眼前这位头皮锃亮的光头医生,他的笑脸上深深的皱纹堆积在一起仿佛一位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
接着高仓乔吞吞吐吐地说:“我其实是帮我一位朋友来咨询一下贵院各方面的条件和环境。”
“哦?”
“那你的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病呢?”藤原秀雄好似看穿一切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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