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
陈方还是让车夫将自家的马车靠边,让道门三圣的车架先行通过。
陈方则是满脸晦气。
“为师要不是顾忌同是道门中人,必不会让他们如此嚣张……”
在他身边,萧桦难得的将手搭在陈方的肩膀上。
萧桦沉声道:“陈师放心,总有一天,我云圣宫也会有成为道门领袖的那一天。”
陈方听到萧桦的保证,有些沉默。
他点点头,拍拍萧桦的手道:“为师也相信有那一天。”
道门三圣的马车,自他们身前缓缓而过。
萧桦看向其中一架车撵里的人影,他眼中精光不断闪烁。
那车撵内,人影微微一动,萧桦已收回视线。
……
入夜,雪香阁。
几个仆役将一名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抬着,扔到后街的巷子里。
这种客人很多,有的喝醉了撒泼,也有的,只是没有留宿的银钱,赖着不走被请出来的。
仆役对中年男人并未打骂,但粗手粗脚的,将那中年男人扔在地上,仍将他摔得痛哼一声。
那严之义揉着屁股,醉眼朦胧的站起身。
自从被兵部开革后,他又被督察院的盯上,有御史参他贪墨西郡军饷。
被监国太子直接革了功名,成为了白身。
好容易,交了足够赎金出来,发现家中已人去楼空。
夫人与岳父一家,卷了他的大半家财,不知所踪。
之后又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到他家,将东西全部搬走,将他直接从家里轰了出来。
原来岳父一家已经将宅院变卖,如今是中间人上门收房。
等严之义回过神,已经是一穷二白。
身上只有二两碎银,他心中酸苦,索性都丢在雪香阁里,一整天喝酒买醉。
直到花光身上所有银子,再无分毫,还白喝一壶酒,才被人丢了出来。
严之义此时样子极为狼狈,之前他虽说长相油腻,但面白无须,加之官袍加身,还是有几分老爷的光环在身。
如今衣衫不整,浑身酒气,面容憔悴,如同西郡来的难民。
严之义蹲在小巷里,醉眼朦胧间,看见一个清丽的人儿站在他的面前。
“清儿……”
严之义脑海里遗忘许久的记忆,开始不断浮现。
当年他刚到王都参加科举,流连在王都的风花雪月之地,花光了身上的盘缠。
无意间做的一首诗句,却被当年雪香阁的一位叫清儿的花魁看中,被请到闺阁,成了入幕之宾。
当年严之义长得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见到佳人,气氛烘托下,说了不少虚情假意的承诺。
他没想到的是,那清儿当真了。
等他高中后,清儿就一直在等他来,帮自己赎身。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迎娶一位王都富户家女儿的消息。
清儿从此抑郁寡欢,最终因年前一场重病而离世。
这些,严之义当然都不知道,他高中之后,早已忘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话,更没在意清儿生死。
如今,曾经那张秀丽的脸庞重新浮现在眼前,勾起了他早已尘封的记忆。
严之义目露感动的神色,
“清儿,是你么……你之前一直是在默默关注我吗?原来,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以后我不会再辜负……”
他话还没有说完,腹部就被重重一拳击中。
那秀丽女子葱白的手臂,看着纤细,却十分有力。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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