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趟供销社,牛友铁就花掉了将近10块钱,要知道,这年代一斤粮才1毛2,这10块钱都能买将近100斤粮了。

可牛友铁觉得,这些钱花的值当。

钱不怕花完,就怕不去赚。

牛友铁带着俩娃已经来到了永和街的大集市上。

放眼望去,没有平整光滑的柏油马路,没有楼房,甚至是红砖瓦房,或预制板平房,如今仍是一片粗粝贫瘠的黄土地,街道两边都是泥房子,房顶上盖着鱼鳞一样的小青瓦。

这些泥房子,大多都做门市之用,又小又简陋,却是如今最稀缺最值钱的建筑。

随着社会的发展,渐渐的,很多商品都供应充足,便取消了统购统销,放宽了政策,允许一些小商小贩售卖了。

此时街上人来人往,有闲转悠的,有跑来购置货物的,有亲戚与亲戚间约定相见的,以及形形色色的小商小贩,衬得整条街热闹非凡。

牛友铁掐指头一算,今儿正巧赶上了大集。

永和是方圆十里最大的一个集市,因此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前来这里赶。

此时太阳已经悬照在当空了,加之一路上骑车,牛友铁浑身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街里人多,骑车不方便,便推着去车场把车寄下。

跟前世没什么变化,寄一辆自行车仍是2分钱。

随后,带着俩娃开始闲逛悠,难得来这么一回,大庆和二庆都很开心。

牛友铁走马观花,浏览着各种摆摊子的,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觉得是钱,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钱的味道。

心急的什么事都想干。

生产队刚结束不久,就已经有灵醒人开始摆摊赚钱了。

卖墙画的,卖老鼠药的,卖绣花鞋的,卖的确良的,卖吃货的,卖艺的,卖铁器的,卖井绳的,甚至,还有卖白开水的。

总之,五花八门的都有。

牛友铁深知,这年代能放下面子出来摆摊的人并不多,反而正是这些人最后都挣到钱了。

经过一番观摩,牛友铁觉得这些生意都是些小儿科,在他眼里不值一提,撑死还只是赚的辛苦钱。

街上的人,一个个除了脸不同,都基本是一球样。

由于人们的思想保守,这年代基本上最流行的颜色是暗色,不管是什么衣服,都优先会选择暗色。

一个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即使到了夏天,也都看不见一个坦胸露背的,更别说什么超短裙、超短裤,连腿都不会露出来。

男的大多都梳着“洋路头”,一走一晃,简直酷的不行,女的则编着一根或两根又黑又粗的大辫子,站在人面前,洋气的不得了。

这些在牛友铁眼中,基本上就是这个年代人的精神风采了。

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一切都是最纯真的状态。

往前走了不一时子,牛友铁就认出了不下十几张熟悉的面孔。

可大多都是自己认识,而对方不认识或不熟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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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之中,有两个牛友铁还是比较印象深刻的。

其一便是王永春,袁庄村人,跟他婆娘王玉兰是一个村的,这王永春可是个能行人,在村里当村支书。

现年42岁,人长得是有模有样,“洋路头”梳的是蓬蓬松松,还打了啫喱水定了型,再穿一身军绿大衣,看上去就像个财东人一样。

王永春是个能行人,可他的儿子王成良却是个“日把欻”,一点也不成型。

牛友铁深刻的记得,当时王成良因为趴“灰圈子”底下,看村里的赵樱花上解大号,结果就给她老汉逮了个正着。

他老汉喊来过路群众,把王永春揪住不让走。

王成良就扬言说他达是袁庄村的村支书,本想着对方能放自己一马。

甭料想,赵樱花老汉一听更来劲了,就说:“唻好么!我今儿就把你拉去你袁庄村上游一游,让你些父老乡亲们都知道你干的啥丢人桑德事。”

于是之后就被人拉去了袁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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