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将矿区全交给他们,你可有万全的把握?”
谢风月没把话挑明,还没见过人做事,就把不信任写在脸上是大忌。
肖铉揉了揉眼睛回:“放心,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况且他们这一行是拖家带口的,不会是那等吃里扒外的人。”
得了准信,谢风月暂且将心放回肚子里了,她拍了拍肖铉的脑袋交着底:“你也放心,我会将他们的亲眷安置好的,这个岛以后就负责矿区的后勤了,若是短时间内从永宁、建业、扶桑三地购置食物还能行,但若想要长期发展还得是自给自足,出去的额次数多了,这地方就容易暴露,如今这才将屋舍搭建好,余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肖铉拱手:“女郎辛苦。”
“你赶紧带着他们去休息吧,今日先将女眷安排在北边的房舍内吧,等明日我再给她们详细安排一下。”谢风月说完拍了拍他的背,催促的意味十足。
肖铉也实在累了,他将正事说完后,人就跟被抽了魂儿似的,焉了吧唧的耷拉着头。
送走肖铉,谢风月又赶紧赶下一趟。
她招来折枝问道:“公子衍呢?回去了吗?”
折枝颜色微尬:“没呢..”
“嗯?”
她一拍大腿也不藏话了:“公子衍在前面那土坑里,陪老爷玩泥巴呢。”
谢风月喉头一哽:“你去寻他过来吧,顺便让春寒盯紧老爷,那土坑里都是些夯墙剩下的泥,沙石颗粒的可多了,别让他不注意吃了。”
折枝反驳:“老爷只是不记事了,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他聪明着呢,那儿玩意不好吃他可不会吃的。”
谢风月...算了,都怪自己一尴尬就胡言乱语。
谢风月等了一盏茶时间,公子衍才姗姗来迟,远远一看都知晓他肯定回船上洗漱了的,那一如既往的白袍差点晃瞎她的眼。
等他走近了,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
谢风月嘴角微微上扬问:“郎君如今见我还要沐浴更衣了?”
公子衍神情坦然:“若将欲谒见所心仪之佳人,必当以心虔志诚,先燃香于案,以净其神;再浴身于清泉,以洁其身。此皆表吾之诚敬,冀能得佳人一顾,共叙衷肠。”
谢风月打趣的问了一句,没料到他回的如此...如此不要脸。
她脸微微烫:“你莫要伶牙俐齿,你既然能说出这话,说明昨日嵩山定然原封不动转达了我话,你为何昨夜不来寻我。”
公子衍默了默,这话他不好回啊。
他拢共就两套衣服,昨日嵩山一回来就气鼓鼓的将他的脏衣浣洗了,等夜里他说清楚之时......衣服没干啊...他堂堂琅琊氏的郎君,难不成要穿得邋里邋遢来表明心意吗?
公子衍用手覆唇干咳两声:“昨夜太高兴了,与嵩山商议了许久今日该说什么。”
谢风月冷嗤:“你跟他商议,来来来,你坐下同我讲,我倒是想听听你二人商议了个什么子丑寅卯出来。”
公子衍羞愧的偏了偏头,最终在面子和谢风月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声线清冷:“衣服一干我立刻就来寻你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谢风月倒是听懂了,她笑的前仰后合:“王逸之啊,王逸之,你也有今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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