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色彩逐渐由蔚蓝过渡到橙红,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天际间铺展开。
连均的金色面具在晚霞印照下显得熠熠生辉,他坐在院子内的石桌边支手撑头,整个人都被晚霞镀上一层柔光。
谢风月没有心情欣赏这副赏心悦目的场面,她神色已然严肃,开口第一句就直指问题所在:“你不是从军了吗?为何会来永宁?你又如何能有哀牢山地图的?”
连均见着谢风月过来本来还激动的心被这连连发问打懵了。
他愣了愣才回答道:“我自然是追随月女郎而来呀”
谢风月深吸一口气:“我要的是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蜀国一战结束后,我立马就回盛京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游珩那种病秧子捷足先登了。”
谢风月捻着手指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来永宁的?你又是如何有的哀牢山地图的?”
谢风月问完后眼神就转到连均的脸上去了,大有一副他敢说假话就当场给他撵走的架势。
连均斟酌了半天用词,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一半。
他将他是如何派人跟踪公子衍恶部下一事说的极度轻松,又将哀牢山一行说的惊险万分。
话里话外就是公子衍手下的人不行,他没有地图,哀牢山一行全靠他英明神武指点众人才能频频化险为夷。
谢风月听后,脑袋上黑线感觉都快垂到脚底了。
算了,她怎么能指望能从连均这种转性子的二世祖嘴里听到切实的事呢。
谢风月长叹一口气问:“你准备在这儿待多久?”
连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回盛京我爹就让我带着护卫府兵赶紧找个地方玩儿去,没有他的消息不能回盛京。”
谢风月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
是怎么样的情况能让一个镇守一方的将军让自己的独苗远离政权中心避难呢?
自然是政权中心乱了。
谢风月现在也不指望在连均嘴里问出什么了,他在军营的日子估计只长了肌肉没长脑子。
她换了个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问道:“荣安伯府的卫伯爷还在京城中吗?”
连均虽不知道谢风月为何会问到这人,却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就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卫小伯爷?”
谢风月沉吟不语,但是眼神已经表示正是了。
如若是客观来说,卫宁的长相却是是十分出色。
连均低切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好胜心突至:“我阿姊可是说了,我要是脸没伤着,我可比他好看许多呢。”
他把话题歪的太过了,谢风月听的蹙眉,声音也冷硬起来:“他在没在京城之中?”
连均一见着谢风月蹙眉,哪里还敢插秧打诨,他认真回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曾经好像是听过几句闲话,讲的就是卫小伯爷得罪了太子一党,被贬黜去封国当个小郡守了。”
谢风月心中一喜后,又忧了起来。
喜的是她留下的信真的将卫宁和谢无为苦心孤诣布下的蚕食局打散了。
他们认真布置了那么久的局,从借西华夫人之手四处敛财到让谢凌云替代卫宁成为正经勋贵,每一步都做到让人无可指摘,就是可惜这局棋中,出现了一颗不听话的棋子,让他们被迫壮士断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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