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

“在。”

“你领弩兵在后,注意和枪兵配合。”

“诺。”

“这次出兵,总指挥还是刘节,战场上一应事务,刘节全权处置。”

刘节手捂胸口:“诺!”

“种邵。”

种邵愣了一下,平日里直呼姓名算是不敬,自己名字很少被这么叫出来。

这会儿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在军中听令,要直呼姓名。

“你跟随刘节,负责记录军功,记住,多看,少说话,若犯军法,刘节可斩你。”

“你!”

种邵想说点什么,但跟随军队出战是自己提出来的,如今也不好多说。

“诺。”

种邵满脸不情愿地一拱手。

“邹方。”

“在。”

“你负责督运粮草。”

“诺。”

“各自回去准备吧。”

众将齐声:“诺!”

众将正要离开,被种邵叫住。

“慢!”

“崔都尉,我们都作战,你干什么?”

崔祺冷眼看着种邵:“这话你就不该问!若有迟疑者,斩!”

众将再次唱喏,按剑离开。

再回头时,崔祺也不见了踪影。

种邵气呼呼地站在厅堂中,想发怒也不知道该找谁发。

正巧,一个侍从自门外匆匆走来。

“主人,在下有要事相报。”

看这侍从神色怪异,种邵把耳朵贴了过去,听完那侍从说话,种邵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可查清楚了,他真的是真定人?”

“这还有假。”

种邵一拍手:“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这句话出自周易,果然是太平道余孽,都说他所向披靡,原来是作假!”

种邵微微一笑。

五年前黄巾之乱,起始于一场太平道游行。

按照张角所宣扬的,这场游行起于邺城,目的地为真定,寓意“大业真定。”

幸亏太平道弟子唐周向朝廷举报,戳破了这层寓意,朝廷立即派兵镇压。

张角未来得及等徒众集合,便在巨鹿起事。

彼时,太平教众分布在八州之地,被朝廷各个击破。

真定作为太平道人心中的圣地,自那里来的人,是什么信仰,值得商榷。

崔祺竟敢容留此等人,还作为先锋武将,可见其居心叵测。

“咱们的人能不能抓住赵云,若是从他口中审得实证,我即刻向朝廷奏报,查办崔祺,也省得麻烦。”

侍从摇了摇头:“咱们的人故意找茬,试了他的身手,根本进不了身,还被他拿了,送进了大牢,等着主人捞呢。”

“废物!”

种邵怒骂一句。

“主人教训的是,要不要给雒阳送信,调一些精干护卫。”

“算了,估计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崔祺的监视之下,书信往来,也瞒不过他。”

“这个崔祺,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

月上中天,星辰闪烁。

马厩中,战马发出阵阵低鸣。

赵云扛着一带粟米,来到马厩,明日要出战,得给战马喂一些精饲料。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子龙果然在行。”

赵云一回头,见崔祺来了。

“都尉。”

今天一直被种劭缠着,崔祺刚刚知道。

白天种劭的侍从曾秘密抓捕赵云,还好有惊无险。

崔祺看了看赵云:“今日,街上有人故意寻衅,说你是太平道余孽,还出手抓你,没伤到你吧?”

“没有。”

崔祺抿了一下嘴:“和你起冲突的那几个人都招了,他们是种邵的侍从,和你冲突,是想暗中拿你问话。”

“问什么话?”

赵云依旧淡定地喂马,只是表情有了一丝丝变化。

“你和太平道,有没有关系。”

赵云动作一停滞。

“能有什么关系呢?”

崔祺笑了笑:“没有关系就好,名字里有道家典故很正常,我有三个兄长,也和你一样。”

“是吗?”

赵云的表情显得轻松了一些。

“我大兄刘备刘玄德,道德经中有言,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为玄德。”

“二兄关羽关云长,本字长生,有羽化长生之意。”

“至于三兄,张飞张翼德。”

赵云急问道:“他的名字里也有道家典故吗?”

“他姓‘张’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赵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种表情,在他总是冷峻的面容上,很少见到。

“确实有不少人跟随大贤良师,改姓张。”

崔祺笑道:“这种质疑,根本没必要理会,不过是掌握话语权之人,借故打压罢了。”

赵云眼睛里有些闪光的东西,又瞬间消失了。

“当年,家家信奉太平道,包括朝廷官员也不例外,太平道的初衷是辅佐天下,为帝王师,谁知道一夜之间,竟然成了乱党,我有好多亲朋,也是无端死于屠戮……”

赵云说的是实情,太平道一直被朝廷推崇,而中平元年,三月五日,忽然被列为乱党。

很多百姓在不知情下,突然成了反贼,家业被掠夺,首级成了军功。

各地豪族武装,杀戮的所谓黄巾军,不下数十万。

而这些所谓的黄巾军很多没有武器,也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

……

崔祺忽然想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子龙,让种邵跟着你的突骑行动吧。”

赵云摇了摇头:“不行,他的骑术我不放心。”

“你可以把他绑在你的身后啊,让他跟随你体验一下,什么是飞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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