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大地震动，香燐的眼镜掉落在地，她呆滞地望着基地入口的方向，却不是为地震惊讶。
“有两个佐助君……”
在香燐的心眼中，两个一模一样的查克拉源豁然在目。
大蛇丸建造基地时也考虑过防御土遁的问题，地震并未让基地的结构崩塌，而在地震结束后不久，香燐眼中的其中一个查克拉反应也消失了。
雷光平歇后，基地前方的空地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坑洞，附近的坟包都被埋没，再也看不出一丝之前的模样。
冰冷的雨水打在佐助的天之双翼上，他却毫无所觉，因为雨水再冷，也冷不过他此刻的心。
“大蛇丸。”
他轻声呼唤着大蛇丸，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大蛇丸！”
佐助撕心裂肺地大吼，无力地降落到地面，双手捶打着地上的残垣断瓦。
他并非为大蛇丸的死感到悲伤，大蛇丸是他向鼬复仇的跳板，是帮助他成长的重要一环，是他的希望，他现在不能失去大蛇丸。
沓沓。
一人行至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
“大蛇丸不是你的希望，你迟早会变得比他更强。”
佐助抬起头，透过面具，他看到一对冷静的眼眸。
“你懂什么！”
佐助向着他吼道：“你又知道我什么，不要摆出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模样！”
“我当然明白，我也知道你的打算，我也希望你能知道，有人在看着你，就算你背离正确的道路，他也始终没有停止注视。”
他还想说些什么，眼前的景象却逐渐变得模糊，包括面前年轻的……自己。
连麒麟都能模拟出来，毫无疑问，这是真实的空间。
他捂住右眼：“原来如此，这的确不是幻……回来了！”
博人猛地后仰，贪婪地大口呼息空气，就像是溺水的人。
右眼发出的蓝色幽光平息，博人感受到体内所剩无几的查克拉，望着几乎换了一个地貌的四周，喃喃道：“在我和佐良娜尬聊的时候，师傅都做了些什么啊。”
博人口中不断蹦出奇怪的字眼，佐助一个都听不懂，他看着毫不设防的博人，思考要不要趁机偷袭，突然听见一声脆响。
麒麟轰出的坑洞正下方，一条巨大的白鳞大蛇从地下钻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身上的“鳞片”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蛇，蛇头更是长着一张大蛇丸的脸。
不过此刻这条恐怖的大蛇并不威风，它顶着一个爆炸头，身上的大半鳞片都残缺不全，红色的血液从缝隙中渗出，接触到空气后气化成粉色的烟雾。
“呕！”
白鳞大蛇张开嘴，吐出幻幽丸的身体，从他张大的嘴巴钻进去。
大蛇丸睁开眼睛，捂住全身刺痛的身体：“就差一点，这具身体就彻底报废了，可恶，三年之期还没到呢。”
千钧一发之际，大蛇丸用自己的本体护住了幻幽丸的身体，若非如此，恐怕他现在就得重新计划转生了。
连续不尸转生会对大蛇丸的灵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如果不是走到绝路，大蛇丸绝对不会提前转生。
这个家伙差一点就杀死他了，罪不可赦！
大蛇丸的眼神变得阴翳狠厉。
博人无法看到师傅代打的过程，但看见大蛇丸的惨状，也能想象到具体的情况，毫无疑问是大蛇丸输了。
查克拉几乎被挥霍一空，博人却好似胜券在握，平静地向大蛇丸问道：“还要再打吗？”
大蛇丸的蛇眸猛地收缩，他本体受到的创伤不轻，只能将对博人的恨意藏在心底，强颜欢笑道：“自然是不用了，你的实力毋庸置疑。”
他瞪了一眼佐助，佐助收起咒印，沉默着回到大蛇丸身后。
大蛇丸收敛起对博人的敌意，低垂脑袋：“那么，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大蛇丸变得这么乖巧，博人还有些不适应，他摆出一副冷酷的模样：“你还未叛出木叶的时候，曾经和志村团藏合作进行人体实验。”
大蛇丸闻言心底一沉，冷汗都下来了，他为团藏做过的实验很多，有移植木遁的，有移植写轮眼的，期间也有不少“优秀成果”。
他望着博人脸上的面具，试图看清面具下隐藏的脸：“你是那些孩子中的一个吗？”
博人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态度模棱两可：“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寻仇的，大蛇丸，你很清楚和团藏合作是与虎谋皮，所以你必然保留有相关的实验记录，作为对他的反制措施。”
大蛇丸实施木叶崩溃计划时，团藏没有出手，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他担心大蛇丸会曝光对自己不利的信息。
博人沉声道：“把你保留下来的证据交给我，我就会把兜和这座基地，以及你的性命留下。”
“拿着我本就拥有的东西离开，这就是我能得到的东西吗？”大蛇丸用舌头舔舐嘴唇，品尝到的只有苦涩。
“蒸馍，你不服气？”博人作势就要结印。
“不，这个交易我非常满意。”
大蛇丸果断认怂，他可不想再被劈一次，通灵出一个封印卷轴丢给博人：“我和团藏的合作经过，还有这些年的联系来往，都在这里面了。”
博人猜得没错，大蛇丸早就整理好了，要是团藏敢动他，他就把这些证据交给木叶，到时候团藏不死也要脱层皮，火影之位更是彻底不用想了。
“团藏虽然能力匹配不上他的野心，但过去十几年，他肯定已经抹除掉大部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你得自己从里面找出有效的部分。”
“用不着你来提醒。”
博人将封印卷轴收起，最后望了大蛇丸和佐助一眼，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佐助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他低着头，不断回想起那头雷霆化作的狰狞巨兽。
不会错，那时候他用的，就是千鸟！
……
佐良娜两手撑腰，一脸不满地望着父亲：“爸爸，不就是让你指点一下丢手里剑的技巧吗，为什么支支吾吾的？”
佐助一晃神，看到佐良娜的瞬间，左眼变作六勾玉轮回眼，捕捉到数条正在弥合的时空裂缝。
回来了。
看见父亲如临大敌的模样，佐良娜迅速反握苦无，同样开启写轮眼：“有敌人吗，爸爸。”
佐助检查了一下身体，查克拉和瞳力都没有消耗，然后才回答：“没有，我看错了。”
佐良娜轻抚平坦的胸口，气鼓鼓道：“爸爸，你吓到我了！”
佐助伸出两根手指，放到佐良娜的眉心，将不满全部化作羞涩。
“我继续去练习了。”佐良娜慌张地跑开。
望着女儿后背上宇智波的家徽，佐助低垂眼眸。
“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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