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太敢想了。我连在南岗村都还没摸熟,去到镇上,不就更抓瞎。”王康达连连推辞,这是万万不能想的。

“王叔,去年我就听阿祖哥说你制定了不少规则,听说效果还不错呢。”铁家祖在南岗村村委里还担着个职务呢。虽然很鸡肋,事务也不少,却能从中知道村委会不少事情,这就足够了。

王康达瞬间明白铁伟宁指的是什么。“我那是出于私心。再让村民胡乱建,不出十年,就会乱成一锅粥。农村人建房这个贪点那个贪点,路都占没了。你去田家湾看看,家家户户的道路窄到不足一米。我的乖乖,万一哪天出点事,逃生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铁伟宁深有同感,“王叔还是有远见的。村里人的反应如何?”

“还能怎么样?闹呗!明事理的人还是很多。就按你们铁家的格局,整齐划一,统一方位,统一安排。后面这几年起的都有个标准。而且我自己的工程队,下足了力气学小关的标准化建房,一步都不能错。”

“王叔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汗颜了。铁家这几栋房子……。”铁伟宁觉得个人思想的高度比之眼前的中年人狭隘了。

王康达摆摆手,“那不同,你们铁家人口多,宅基地本来就大。往上追溯南岗村还是你铁家的田产。你们是在自己家祖宅地建房,多大的面积也是你们做主。”王康达悄悄地靠近道,“你以为南岗村的人口这么多,是自然增长的?错,我听我家老爷子说,从你爷爷搬来老宅后,就莫名其妙多了七八户外地人。他有回半夜起床上夜,就看见有陌生人围绕铁家转。我那时候小完全不明白。可到了大革命的时候,我又出去当了兵,知道一些事情。我就明白,那七八户人家是来监视铁家的。”

“王叔,你连这都知道?”

“我又不傻。我们俩家离得近。你们家的人什么性格我不清楚,虽然祖上是富户出身,但说到剥削佃户迫害农户的事,是一件也没有,反而处处体衅和宽待佃户佃农。恰恰是落户到南岗村的这几户人嚣张跋扈,眼里瞧不起人。你跟我说句老实话,这些人是什么人?”

“那他们还敢这么嚣张吗?”

“这几年已经夹起尾巴做人了。尤其是同你爷爷一辈的老人走后,更是老实规矩的过日子。我的小本本上都记着呢。一旦让我抓住他们的错处,我就使命戳。”

铁伟宁顿时被他逗笑,缓缓神情才严肃的说,“他们之所以老实了,是因为他们的靠山倒了。你肯定猜不着他们的靠山是谁,你猜猜几年前谁谁倒大霉了。”

王康达瞪大双眼,“季家?”看见铁伟宁不言语,就代表这是真的。“他们是季家派来的?那岂不是是当年的县长季康派来的?这,这也太疯狂了。”当年那些革委会上门抢砸铁家的往事历历在目,至今想起都令人胆寒。

王康达已经联想到,季康为什么丧心病狂的要监视铁家。只能说铁家的富贵惹人眼红了。

“不对啊!你爷爷在搬家到南岗村时,可是把能捐的都捐了。”前两年政府退还铁家田产和房产时,在镇上的政府公告栏贴过告示,明明白白交待过此事。铁家还很大气的拒收了大部分的田产和房产。这件事在凤凰镇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笑铁家人傻,但也有很多人赞赏。

铁伟宁笑笑,“那是普通人的想法。季康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烂船也有三斤钉,何况铁家在铁岭镇深耕十几年,财产多到惹人眼。其实有些事没有公开,外人都只是胡乱猜测,我也不方便告诉你。我也明白季康的想法,就认为我爷爷一定私藏了一些。所以威逼利诱无果之后,就派人来监视,以为我爷爷会露出马脚。这么多年,这些人事无巨细的汇报我们家的事,估计都够写成书了。”

王康达也是哂然一笑,“幸好都过去了。你们家又重新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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