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铁伟宁哄睡孩子,又等言萱睡着,悄悄地从后门出了铁家。他释放灵力,脚下像生了风似的,田野山川远远的被他抛在身后。

谢臣渊不是想取江底下的黄金么,他就来个捷足先登。

在逐渐靠近那片荒野的时候,他放缓了步子,静心竖起耳朵,便听见有喧嚣嘈杂的声音传来。他心生疑惑,不会是谢臣渊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打捞吧。又一想,公安部门办事需要大半夜工作吗?这么一想,就能断定肯定是上次那批黑衣人。

他纵身几下加快了步子。仇人相见分外红,上次让他们逃脱,这次让他们插翅难飞。

待他靠近,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采沙场。工人在灯火通明的状况下有条不紊的工作着。铁伟宁愣怔了一会,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是上次翻船的地方吗?这么快就出现个采沙场,没有猫腻谁信。

铁伟宁坐在一棵葱密的树上望过去,采沙工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人。还别说这规模还挺大的,而且他们采沙的设备,竟然比他公司的设备还齐全,让他看了都羡慕。

伟宁闲来无事盯着看了半个时辰,发现这帮人采沙是真,但不断有人下水去探情况也是真。他心里暗爽,这段水域最深,闭气下到江底需要三分钟,除非一个人闭气能在十分钟,不然频繁下去上来,再好的体力也受不住。这时他突然看见了戴着氧气瓶设备的人。这装备倒也齐全的。

他突然站起来,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江底那几吨黄金再落回他们之手。

铁伟宁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悄悄地下了水,然后迅速向上次记录的地方游去。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想也不想就往下钻。踩在江底的渝泥,那些被他串成串的包裹竟然往前走了一段路。这么看来,江底的急流还是挺猛的。他现在放心了,任凭那些在原地怎么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但他也不打算放任不管,哪怕像蚂蚁搬家那样,也要把黄金移走。说干就干,拉起两个包裹就往上游去。这里离采沙场已经很远了。他将包裹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又返回江边继续下水。来回几趟,终于把江底的包裹全部捞上来。

铁伟宁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采沙场,心里默默为他们鼓劲,“加油,好好干!”转身往家里赶。身如轻燕,几个纵身,就回到铁家,将包裹放进一个空房间,再锁上门。如此反复几次,所有的黄金一根都不留的搬回了家。

次日,铁伟宁开车子载着吕良水,后边还带了一队执法人员,赶到昨晚看见的那个采沙场。

对于突然出现的车队,采沙场的人还震惊了一下。

“还真像你说的。”吕良水看着偌大的采沙场,说不惊讶是假的。他三声五令严禁私自开采河沙,偏偏有人顶风作案。而且规模还弄得如此大,甚至还是在铁岭镇的地界。

其实伟宁也好奇,季家都倒台了,没有被波及的东瀛人,不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么,怎么还如此大阵仗光明正大的干起商业活动。

“谁说不是呢?必须取缔了,你看他们规模如此之大,不知从中赚了多少。镇上的税收不知少了多少。这是赤裸裸的在跟政府作对。”

吕良水想想有道理。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上前了解情况。

“书记,他们说是县里审批的。”工作人员回来答复。

吕良水蹙起眉头,“走,过去瞧瞧。”

“请出示你们采沙许可证。”

一直在指挥工人干活的两个负责人面面相觑觑。

“刚才你们不是说有县里审批的文件吗?请出示一下,这位是铁岭镇的镇长兼书记。”一个执法工作人员介绍道。

一人不情不愿的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吕良水接过快速的扫了两眼,“你拿季县长的审批文件来糊弄谁呢?谁人不知道季裕现在违规,正在省城接受纪委的调查。”

“这可是县里批复的,你们要是不承认,我们会上省里告你们的。”负责人很不客气的反驳。

铁伟宁不着痕迹的在吕良水耳边低语,吕良水立即心领神会,“你这个审批日期有意思啊,季裕在一个多月前就被调查了,而你这份审批文件却是最近的,这个你怎么解释?除非是你们捏造出来的。”

那两人一慌,对视一眼。一人连忙解释,“我们就是给了钱,县政府有人给我们行驶的方便。”

“那我不管。捏造假文件,私自开采河沙,破坏当地环境,你们得跟我们上公安一趟。”

那两人急了,连忙告饶,“我们也是受人所聘,我们只是附近的村民。千万别抓我们。”

“没收设备。通知你们老板过来交罚款,否则全部坐牢。”一工作人员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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