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吸引的人,是这人腰间的剑鞘。

剑鞘在腰间,但,却在右边!

这说明此人用剑不似寻常人惯用右手,而是左手!

江湖悠久,右手剑客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

但左手剑客却如凤毛菱角,世之罕见。

不过此外还有一点令人惊讶,那就是青年剑客的剑实在太过简陋。

剑鞘毫无花纹,样式普普通通,像极了打铁铺子里二钱银子的西贝货。

所以这样一把剑鞘,其中的剑锋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但就是这样一把简陋的剑,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站在院中屋檐下,竟逼得鬼医寸步不得进,好似如临大敌!

从湿透的衣衫看,鬼医显然昨夜就在这,从他眉上的雪屑上看,他恐怕已站了一天一夜。

可他纹丝不动,只是抬着眼睛注视着青年,保持着警惕。

所以许海青已愈发好奇,这青年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而他手中的剑到底又有什么样令人胆寒的剑招!

于是他走进院中,走到鬼医身旁。

鬼医终于从静默中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你还是走出了登高楼。”

许海青平静地回答:“但付出的代价你想象不到。”

鬼医唇角微动:“老莽终究还是死了。”

许海青眼眸一横:“你后悔了?”

鬼医摇头:“他自己选的路,既然走到头又能怪谁?”

许海青收回了视线:“他的路,的确已走到头。”

鬼医凝视着前方:“那么你又为什么来这?”

许海青简单地说:“找你。”

“我?”鬼医扭头看向他,旋即轻哼一声,“找我的人向来只有一件事。”

许海青胸有成竹地说:“这件事你不得不帮。”

他的话令鬼医眯起眼,看着屋檐下的青年。

他缓慢地问:“你说的不错,毕竟我跨不过那道门。”

那道门很近,仿佛咫尺之间就能到达。

但许海青知道鬼医绝对跨不过去,因为那个青年还在门前守护。

所以许海青已迈步!

他在呼啸的风中前行,一步一步踏着积雪,径直到了青年身前。

青年仍旧没有动,他的人,他的剑,乃至是呼吸都慢的如同静止,彰显出超越常人的定力!

但许海青却沉着冷静地说:“让开。”

风声还在张狂的呼啸,吹拂着青年巍然不动的身躯,还是固执地挡在门前!

许海青登时瞪着他,复声呵斥:“滚开!”

闻听此言的青年还是没有动,他像是没听见,但却抬起冷漠地眼眸,盯着许海青。

许海青神情一滞,不禁在这双目光的注视下生出几分紧张,也倍感奇怪。

依照铁马所说,青年是奉八皇子的命令在此看守鬼医的妻儿,而如今身为八皇子的他命令青年让开,对方理该是乖乖让行才对!

可对方为什么无动于衷?

“你难道还没察觉他是哑巴?”

这句话一出,许海青顿感吃惊!

但他吃惊的不是青年原来是个哑巴,而是他听出说话的人不是鬼医,而是另一个令他时时刻刻想要找到的女人!

所以他猛地转身,望向老旧院门前倚着的那个人,望着那如出水芙蓉般的妩媚笑颜。

心悦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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