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

阿迦娜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发懵,“这镇子上居然还能有幸存者?”

在她看来,引发如此大的感染与异变,理论上来说,这座镇子上绝对不会有人幸免于难才是。

艾登解释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我离开后雷纳克在镇子外面发现的,一起去看看吧。”

阿迦娜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她也有些好奇,在这种遍地都是感染体的环境下存活下来的幸存者到底是怎样的。

想到此,阿迦娜忍不住出声问:“说起幸存者,我听那位异端祭司长说,你们在镇外剿灭魔族时,还遇到了还未完全变异,尚且保留了些微理智的居民……”

她发现,随着这句话出口,艾登的脸色猛地一变,那深蓝色如同夜空般的眼眸,瞬间变为了无星之夜。

看到艾登沉默了下来,阿迦娜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当即也就不再出声。

她懂得,感染变异是一种无可逆转的过程,若没有神圣力及时的干预与治疗,等待着感染者的就只有一种结局。

看到艾登有些郁闷的样子,魔女小姐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心情处于低谷时,内心防线是最为脆弱的,这时候很容易被趁虚而入。

人会不自觉地对这时候对自己展露善意的人产生好感。

所以,阿迦娜三步并两步敢上前,追上艾登的脚步,沐浴着金色的晨光,两人并肩行走在死寂的街道上。

日光照耀下,有不少‘死去’的感染体,其身体正在不断分解着,再过不久,他们曾存在于世上的证明也终将烟消云散。

阿迦娜本想拍拍艾登的肩膀,以‘好哥们’般的姿态安慰一下她的,但艾登走得蛮快的,再加上身高的差距,阿迦娜伸出的手就够得着艾登的后背。

所以说,在艾登看来,这魔女的举动实在让人不可理喻。

她到底在做什么?

表情那么丰富,一下兴致勃勃,琥珀色的眼眸闪闪发光,一下就又兴致索然。

而且伸出手来,又缩回去了?

这是在干嘛?

不过——

这抿着嘴唇,眼中流动着迟疑,想做什么又似乎不敢去做的表情,怎么看起来……

有些可爱?

艾登惊觉自己居然冒出这种‘可怕’的念头来,当即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瓜子,让自己的头脑冷静冷静。

从刚才开始就这样了,自己的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

脑海里关于伊莎贝拉的记忆,居然在和眼前的少女在慢慢重合到一起。

不可以的,艾登,她不是伊莎贝拉,纯粹只是长得像罢了,情感上把她当做伊莎贝拉的替身,是对死去的伊莎贝拉还有‘她’两人同时的不尊重。

艾登纠结到甚至自己打自己的举动,吓了阿迦娜一跳。

她额头上禁不住滑落一滴冷汗,果然那瓶药水有问题。

虽然作为制作者,但这瓶药水因为效果太猛,阿迦娜根本就没有试验过真实效果如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看来让艾登对自己产生好感这一点没有达成,反而让他产生了自虐倾向。

不过,药水实际效果与预计有所出入,这一点作为职业炼金师,阿迦娜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么思索着的时候,阿迦娜回想起自己刚才打算做什么了。

她露出些微笑容来,说:“艾登,自责是于事无补的,这一次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只是我们来迟了罢了。”

又是异教徒设局陷阱,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魔族小队,再加上天使还有感染体,居民们没有得救,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至少骑士团的人都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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