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时分,盛夏清晨的阳光洒在长宁所的土地上,落在田间,形成一道道错落有致的金色斑点。

千余身穿鸳鸯战袍,手持武器的军士挺得笔直,宛如直插云霄的剑尖,耸立于长宁所外的河畔。

经过五个多月的整训,左梦庚成功的将他们训练成一支,能打胜仗,纪律严明的战争机器。

而下一战,则是这头机器张开獠牙,名扬天下的大好时机,

他们皆是握紧手中武器,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冷意,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远远的,就见左梦庚与赵虎等人一起,说说笑笑地朝他们靠近。

“立正!”待左梦庚等人走近,一名百户快步向前,对准站立的军士齐声一喝。

军士面无表情,收腹挺胸将身子挺得笔直,直视即将到来的上官。

两名百户扫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迈步跑到左梦庚等人身前,铿锵有力地喊道:“报告将军,长宁所应到一千人,实到一千人,请将军指示。”

“报告将军,长平所应到一千人,实到一千人,请将军指示。”

左梦庚朝他们微微颔首,滚鞍下马,走到高处,对准下边军士做起了心理建设。

“诸位兄弟,现在夏收也忙完了,正巧有了空闲时光,本将看你们训练得辛苦,就带着你们出去转转。”

“目标沔(mian)阳府,全速前进。”

“听我号令,目标沔阳府,全速前进!”队列内军官接连大喝,指挥着手下军士转动方向,直奔沔阳府而去。

沔阳府紧挨着江陵,因为处于汉水交汇的冲积三角洲上,故得名沔阳府。此地边界距离江陵不足二百余里,水网纵横,乃是江陵东边之屏障。

若是不想让战火烧到江陵,那就必须在沔阳给予张献忠迎头痛击。

对于左梦庚的此次出击,湖广行都司的态度极其暧昧。

大概意思如下:“反正你要去你就去,若是败了就是你不听我指挥,与我无关。若是胜了,那就是我指挥有方,所以你的功劳我得拿走一份。”

左梦庚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他只是想着张献忠抢了凤阳,又一路劫掠,身上的财宝必然是不少的。

思忖间,耳边响起“呜呜”的号角声。

霎时间战马嘶鸣,蹄声如雷,仿佛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壮烈战斗。一车车搭载着辎重的小车,在骡马的牵引下,顺着小道往前行进。

大大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猎猎作响,引领队伍往前。

左梦庚朝身侧几人一笑:“诸位,此次成与不成,可就全依仗诸位了。”

几人一同朝他抱拳道:“愿为将军效死命。”

“哈哈哈...”

左梦庚大笑两声,双腿一夹马腹,“嗖”一下往队列前方冲去。赵虎等人见状,对视一眼,跟着抽打跨下战马,紧随其后。

当天傍晚时分,一行人总算走出江陵地界,找了处空旷地点安营扎寨,迅速升起了大帐。

大帐内,左梦庚与众高级军官围坐一团,对照着舆图连连比划。按照探子前些天传回来的消息,再对比两边人马的行军速度。

现如今可能已经越过嘉鱼,马上就要进入到沔阳府境内。

再往北则是湖广重镇武昌府,此地有军威齐整,防守严密,只要张献忠不蠢,就知道转攻东边。

先取沔阳州,再直逼江陵。

“前方的探子有消息了吗?”大帐内,左梦庚正对准舆图比划,忽然见赵虎打外边进来,忙抬起脑袋问道。

“没呢,估计这两天就有消息了吧。”赵虎摆摆手,顺手拿起大帐内的一个烤番薯,大口啃食起来。

“将军,依照着我看,贼军大概会取道蒲圻(yin),随后越过洪湖,直逼沔阳州。”郝摇旗思索片刻,指着舆图说道。

左梦庚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破了咸宁往南再破蒲圻,随后越过洪湖,直插沔阳州,再往后距离江陵也就不到两百余里地了。

“你确定吗?”左梦庚心中一惊,再度试探性地朝郝摇旗问。

郝摇旗目光闪烁,想了片刻,咬牙道:“张贼用兵一向喜欢出奇招,我看十有八九,他会选择走水路,打沔阳州一个措手不及。”

疯驴子带着几分疑惑问:“三万前锋大军,若是走水路他上哪里找那么多的船只?”

“那你可就小看湖广了。”郝摇旗笑了笑:“湖广地处长江,大江大湖数不胜数,这里的船只可以说是多如牛毛,载个三万人马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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