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间时分。

血红色太阳在西山,挣扎着不愿意落下,左梦庚带着财宝满心欢喜地下了山,一路上响彻起胜利的欢呼雀跃。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左梦庚再度折返到山脚,远远的,就瞧见一队身穿破旧鸳鸯战袍的军士,一脸贪婪地看着自己。

“一级战斗准备!”左梦庚挥手示意众人放下财宝,举起手中武器,呈战斗队形向前逼近。

对方一看左梦庚等人严阵以待,一人连忙打队列前冲出,红着脸朝左梦庚嘶吼道:“别动手,别动手,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狗屁的自己人。

左梦庚心中大为不屑,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人马。

须臾,两方只剩下百来步距离,一名身材矮小,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将军挤出人群,指着左梦庚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指挥不敬!”

应该是九溪卫的指挥使,毕竟这儿距离九溪卫也不算远。

左梦庚心中盘算一阵,与之打起了哈哈:“原来是九溪卫的兄弟,刚才我还以为是土匪呢,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你他娘的才是土匪呢。

自己一行人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好歹也是穿着鸳鸯战袍,一眼就与土匪不同。

那中年暗恨几句,朝身侧的狗腿子打了个眼色。

狗腿子一下会意,跑出队列,指着中年将军耀武扬威道:“这位就是九溪卫的指挥使,李昌,李大人。”

闻言,那中年昂起脑袋拍了拍身上官服,一脸的倨傲。

“荆州卫指挥佥事左梦庚,见过李指挥。”二人官阶相差较远,左梦庚迫于无奈,只得对准李昌行了一礼。

李昌冷冽一笑,借机发难道:“这里可是恩施,乃是我九溪卫的地盘,你们荆州卫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一些。”

左梦庚不慌不忙,笑着与之周旋:“听闻恩施风水极佳,这不正巧过了春耕,我带着手下兄弟,就来这拉练。”

“还望李指挥多多担待。”

“哼!”李昌重重一哼:“拉练,为何村中血腥冲天。我看你拉练是假,借机杀良冒功才是真,来人给我把这些畜生围起来,带回九溪卫去。”

这一通大帽子扣下,直接就将左梦庚等人置于法理的对立面。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军士一拥而上,挥舞着长刀就将左梦庚等人围拢正中。左梦庚的部下握紧手中武器,目光阴冷地环视四周。

左梦庚则是眯着眼睛,打量起李昌身后的人马,面黄肌瘦,衣衫破烂,就连手上的刀都带有些许缺口。

就这些货色,也敢打老子的主意。

一念及此,左梦庚面容阴沉如水,不疾不徐提醒道道:“李指挥,咱们初次相见,你也犯不着与左某如此吧。”

李昌单手握拳,一脸正色:“似你这等杀良冒功,欺瞒君父的无耻之徒,李某自当要将你绳之以法,以此来慰藉死去百姓性命。”

说话间,目光却是不自觉往左梦庚身后的财宝望去。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左梦庚冷笑反问。

李昌收回目光,摇头道:“你犯了律法,本将只是依照律法行事,何来的谈判一说。难不成,你还想置国家律法与无物?”

左梦庚心中生起一股暴戾之气,这些畜生平日里不出手,自己来此不到四天,这些卫所兵就收到风声。

若说他们与此处的土匪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打死他也不信。

“兄弟们,有人说咱们杀良冒功,你们说怎么办?!”

身后的军士举起手中武器,齐声一喝:“杀了他娘的。”

喊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惊得山间的林鸟纷纷退散。

“你...你们要干什么?”李昌被军势所撼,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我可警告你们,杀官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到时候,哪怕是你老子都保不了你。”

左梦庚冷笑着反问:“杀良冒功好像也是大罪吧,按律当斩,既然咱们犯的都是死罪,多死几次也无妨。”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长刀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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