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粉,乃是贾瓒能够想到的最细的粉了。

很快,黛粉取来了。

贾瓒看去,宁国府尤氏等人用的黛粉的确是细,如此,他也更加有把握了。

贾瓒倒不是真的要用提取指纹这一后世现代才有的手段来破案,这在这个时代并不现实,他要的只是唬住金荣即可。

“黛粉取来了,瓒哥儿,接下来还要做什么?”贾珍问道。

“老父母,且容小民先在白纸上为老父母演示一番,老父母见之,即可知道原理,对小民之法也会信服两分。”

沈春堂点点头,并无多大兴致。

见此,金荣面上露出喜色来,令沈春堂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一刻,沈春堂倒是信了这金荣必定是个凶手,问题是,他乃是朝廷命官,审理案件须逻辑缜密,证据环环相扣,岂能有主观臆断的道理?

“老父母请看!”贾瓒取出一张雪白的宣纸来,伸出大拇指,在纸上重重地按了一下,出示给沈春堂看。

沈春堂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贾瓒将宣纸展示给贾政等人也看了之后,平铺在桌上,他用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鸡毛,从胭脂盒子里扫出点点黛粉来,朝宣纸上轻轻地吹去。

他的这些动作,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除了沈春堂外。

此时的沈春堂实在是无心看贾瓒玩这样的游戏,他在思索,一旦这事传出去,如何避开世人的非议。

“咦!出来了,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一阵惊呼声,将沈春堂的思绪从沉思中拉扯出来,他不由得抬眼看去,只见雪白的宣纸上,果真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印子,而这印子,确然就是人的螺印。

这让沈春堂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织棉布……”

他的两只手上,一共是两个螺,那时候母亲就说他长大了必定要当大官。

沈春堂起身,一个箭步跨了出去,拿起了宣纸。

贾瓒将拇指出示给沈春堂看,“老父母可以比较一下,小民的指纹和这上面的印迹是否一致,或者,小民还可以提取一两个指纹,老父母细细比较一番。”

“可!”沈春堂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躁了,放下宣纸。

贾瓒分别让宝玉和贾环分别在宣纸上摁了摁,又让金荣过来摁一下手指,金荣将手背在身后,“既有两个便足够了,何须这么多!”

金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砚台盖子上右边角上看去,他习惯用大拇指在那里按,若这盖子果真是自己的,说不得,那里真的会有个指纹。

那天,他用砚台砸了贾瓒,贾瓒倒地后,他也被吓着了,急匆匆地回家,书包都没有收拾。后来也想起了砚台的事来,但那砚台乃是薛大爷给的,学里好些人都得了,他更加没有放在心上。

谁能料到,贾瓒还会有这招。

金荣的不自在落在众人的眼里,贾瓒笑了笑。

贾瓒一番操作,两个明晰的指纹再次呈现出来,他再次呈现给沈春堂,沈春堂比较一番,果然,同样是人的大拇指,却是各不相同。

“这世间果真有如此奇的事,奇哉,奇哉!”沈春堂感慨不已,对贾瓒道,“尔小小年纪,如何想得出这般法子来?”

“回老父母的话,小民哪里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因家中从前有本失佚的书,上面备述了这样一个法子,小民看过还记得,今日在老父母跟前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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