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无不言?这可是你说的,如若再让我发现有一句假话......”李瑾双眸冷冽,语气生寒。

“小人......不,不敢。”郝掌柜额头紧贴到地上,声音打颤着说道。

“起来说话,我不习惯人跪着。”

郝掌柜颤颤巍巍地起身,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冯捕头。

“再问一遍,这樊纵家住何处,平日行踪如何?”

郝掌柜弓着身子,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樊纵平时常住在城西山林深处的一间茅屋里,他所狩得的野味多半也是来自此山林间。至于行踪,他三两日才会进一次城,换完银两酒水后便走了,是否还去过其他地方我也不知......”

“你说的这间茅屋,可亲自去过?”

“并......并没有去过,只有我店里的一个小伙计去过几回。”

“那小伙计是去送酒水?”

“是......是的,有时是去送酒水银钱,有时是去取事先定好的野味。”

李瑾目光下沉,略做思考后,继续问道:“城西山林,野兽出没频繁,你店里一个小伙计敢独自一人前去?”

“他自是不敢,不过......不过樊纵曾给我提过几句,他在那山林里多处设下了捕猎陷阱,只留了一条直通向南阳县城门的路,我便依他所说画了张草图交给伙计,让他以后按着图上所示去......”

听闻此话,李瑾抬起眼眸直看向郝掌柜。

城西山林,野兽成群,再加之各种捕兽陷阱,就凭得一张草图就去让伙计涉险......

也多亏这小伙计福大命大,但凡出一个差错,都有可能落个陈尸荒野的下场。

“最后一问,那樊纵是否去过北域?”

“他知晓北域不少事......想来,应是去过。”

......

“师爷,那郝掌柜不会故意误导我们吧?”

走出百味楼后院,行至后巷,冯捕头停下脚步朝着李瑾问道。

“商人重利但也惜命,他不蠢,知道该怎么选。”

“那我们这就前去城西山林抓捕樊纵?”

李瑾抬起眼眸望着城东方向,略做思考后,说道:“你们先去县衙向陈大人禀明此事,得陈大人应允后,穿戴齐装备,配好弓箭,带上百味楼的那名小伙计,行至城西门前,我稍后会来与你们汇合。”

“师爷,案情既已明朗,抓人的事交于我等就行了,您毕竟一介书生,不善武艺,此行前去,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抓人有时不全靠武力,临阵前的指挥也是极为重要的。”

此次抓捕暗藏凶险,若是任由冯捕头一行人这般盲目地去往城西山林缉凶,很有可能死伤惨重。

甚至于全军覆没。

届时,恐怕整个南阳县都将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

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赌上一把。

再者,李瑾也想看看,樊纵的样貌神态是否如他先前通过心理画像所勾勒出的那般形象。

“师爷说的是,那我这就去准备。”

......

与冯捕头以及一众衙役分开后,李瑾独自行往城东,穿过各路街巷,最后停步驻足在前一日遇见那算命人的偏巷中。

此时偏巷寂静,鲜有人影经过。

李瑾四下望去,忽然张开嗓子,朝着这偏静的巷子喊道:“在下李瑾,现已破获南阳县凶案,可否请道玄门高人现身一叙?”

一连喊了三声,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李瑾倒也不急不躁,立在原地,仔细回忆了一番昨日遇见那算命青年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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