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黄二毛的描述,事发时他正小心翼翼的尾随在胡赛儿身后,由于担心被发现,所以相距比较远。

“那些小孩儿根本不是个儿,跑的比兔子都快,这女的也没下死手,大概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

可追着追着,胡赛儿突然原地转起圈来,又踢又挠,仿佛被一群马蜂螫了似的,也就几分钟吧,一头栽倒在地,不动了。

“刚开始,我看不清是啥玩意儿,后来那帮家伙越吃越大,不会飞,只会跳……”。

还发出类似山羊般的叫声。

黄二毛一动也不敢动,趴在雪窝里,直到小孩儿们离开,才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太惨了,地上都变成了血糊糊,我扒拉了一下,里面全是被咬碎的皮袄和骨头,也有被拍扁的虫子,咋说呢,就象被剁了脑袋的蛤蟆……”。

几个人听的汗毛直立,同时又觉得匪夷所思,首先提出质疑的是胡小铃,同益古镇是有不少血虫的传闻,然而胡赛儿高达三米,即使遭遇虫群的攻击,也不可能被吃的一点渣儿都不剩。

“不是吃,是吸”。

沈洋沉思着:“先注入酸液,将脂肪溶解成血水……”。

“一个大活人,她不会跑吗?”。

“跑?”。

黄二毛冷笑:“那也总该留下血迹吧?可周围啥都没有”。

有脚印,却没那么大的。

尽管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小子没理由撒谎,胡赛儿的确不会平空消失,尤其是在小孩儿下山时,我亲眼看到了衣服里裹着的花肚皮。

显然,这是一种能迅速将血肉吸干的恐怖生物,高效率的杀人武器。

心里越想越害怕,恨不得马上赶到现场,以证实胡赛儿是否真的出了意外,虽然那批圣冰有惊无险的运下了雪山,但齐家小孩儿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魏家大院。

听胡赛儿的口气,白狐社和圣女寨似乎有着莫大的渊源,我担心这些小毒人绕来绕去,真正要动的是山南农场。

此番雪山之行,不过是在清路,铲除将来可能存在的一切阻碍。

“不行”。

胡小铃不同意,外面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们,一出寨子就会落入敌人的陷阱。

“现在去了也于事无补,首先要保住自己”。

沈洋命令我坐下,继续问黄二毛:“你们的羽毛怎么长在胳膊上,听说妖门门主和圣子一样,背生双翅,她也是黄家人吗?”。

“那假不了,自打有了照教,妖门就是黄家的,外姓旁人想都甭想”。

黄二毛挺直胸膛:“你们眼皮子忒浅,只知道齐、胡、鹿、张,不是我吹,要不是王世鬼偷了我们的五宝针法,就凭他和祝小飞,能折腾出来鬼门十三针?”。

他重重哼了声:“狗屁”。

“好象不太对吧?外面都在传,是你们自己拿这绝学向沈家换了立翅之水,后来沈家遭人排挤,为了寻求保护,不得不和王世雄达成了协议,因此这东西才落到圣子手里”。

“那,那……”。

黄二毛涨红了脸:“唉,接连几场大战,黄氏一族没活下来几个,要想东山再起,不狠下心来不行……”。

“你们是从哪儿知道的三变之说?齐三圣和黄彪亲中有仇,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亲中有仇,怎么讲?。

“俩人娶的是一对本家姐妹,这是亲,后来黄彪毒杀了妻子,这是仇”。

抛开这个不提,黄彪区区一个仆役司,研究兽兵又是何等重要的大事,稍有不慎便会掉脑袋,真正知情的恐怕只有沈鹤鸣和齐三圣。

当然,也有可能是梅姿夫人,黄不二貌似美妇,想来他老子长的也不会差,或许黄彪接近梅姿夫人就是为了探听其中的玄机。

黄二毛意识到面前这女孩儿是在套话,死活不肯再张嘴。

沈洋也不逼他,想了想:“齐三圣曾经留下了一套着作,叫十二道官,记录了人世间的奇闻异事,不过出于种种原因,这些书散落到民间,我想,黄家应该也有吧?”。

十二道官,不就是净公吗,难道报慈夫人的老公是齐三圣?。

“没有,不稀罕”。

他一脸不屑:“你以为只有齐三圣才懂推三变吗?我虽然傻,但挡不住老祖宗能耐大”。

“哦,那要怎么变呢?”。

“变有身变和心变两种……”。

说到这儿,黄二毛突然一跺脚:“这事儿不用你们姓胡的操心,嘿嘿,就算是只瞎猫,也有撞见死耗子的时候”。

“硬变不是办法,祝小飞为了造出第二个圣子,不顾弟子的性命,以血传人,所以才有了王家得子世间鬼,天下孤魂望七星的说法”。

这句话指的是王以及生下圣子后,世间便多了无数的冤魂,因此得名:王世鬼。

“如果你们门主真的生有背翅,就用不着躲躲藏藏,我想她只是图有其形罢了”。

沈洋不住摇头:“立翅之水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变有万变,变变不同,你们又有多少条命可以拼?……”

“什么是立翅之水?”。

胡小铃拉她。

立翅之水其实是纯正的角虫毒液,也许沈鹤鸣曾经取毒留存,在我们看来,欢喜花已经是毒中之冠,可经过千年的演化,两者之间相差甚远。

怪不得自从雪崩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四变人。

可既然黄家有这种东西,几百年下来,总有一个成功的吧,最不济也能象白英孤一样,完成入窍变,怎么还会如此不伦不类,相比之下,四百六变异的程度要比他们高的多,难道是不得其法?。

“有一个叫九爹的,自称隐羽族,你认识吗?”。

我走过去:“应该和吴氏遗族有关系”。

当年不二门攻打同益城时,满天飞的那些大鸟绝对不是黄氏子孙。

他脸色变了变,抬头看我一眼:“你,你知道他们,难道红鸡孙也来了?”。

红鸡孙?想起四百六穿着大红袍、昂首挺胸的样子,这个称呼倒是贴切。

看来他清楚九爹的底细,但这小子不肯交待,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眼神中却露出惊喜之色,贼亮。

坏了,这两拨人没准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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