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齐冰对我的态度不错,乍一听还有点不落忍,但她把赵一帆伤的也不轻,只能算是一报还一报。

可既然这是沈家的先祖,怎么能说扔就扔呢,回头沈家组团来拜祭,一数少了一个,是被人偷了、还是自己跑了,那不得闹翻了天?。

赵一帆却有自己的理由,她认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看似混乱,实际上是天定之数,先是三人偶遇,接着是蛇群围堵,然后又象被绳牵着似的进了马蜂窝……。

“明白了”。

我一指地上的石人:“是这家伙叫咱们来的呗,站累了,想歇歇”。

她笑了笑:“扔吧,至少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它”。

“你也相信鬼神?”。

“我想相信,这样人会释然的多”。

“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要是什么都能放下,我就不会来找你……”。

听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哥哥多少有点不满,这让我非常感慨,都是妹妹,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回头一定给小雅上一课:你可以不认同我的想法,但做为妹妹,必须执行。

赵一帆似乎对那堆砂粒很感兴趣,侧着身,用树枝戳来戳去,象是小孩儿点炮仗,还时不时的往后躲,仿佛真的会爆炸。

等把我大石块清理干净,突然发现那堆砂粒不见了,她说填了石人留下的土坑,并让我对天发誓,绝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放心,有事儿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按原计划,她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带我去沈家祠堂转一转,可谁曾想一来就受了伤,只能再等机会。

“那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今天在买云片儿的时候,老板偷偷告诉我,他有白狐社的宝露,专门治疗跌打外伤,好的又快又不留疤……”。

抛开女人爱美的天性不提,赵一帆的未婚夫下个月要来公司查帐,倘若发现她肩膀上的伤口,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你用过宝露吗?”。

她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没用过,平白无故的买它干吗?不过老板说也可以养生,还特地让我闻了闻……”。

“什么味道?”。

“挺好闻的……,有一点点奶香味儿”。

宝露里一定掺了圣水,所以才会有如此显着的疗效。

我让赵一帆一次性多买点儿,给我留一瓶,她打量了我半天,答应了,又把外套递给我:“手机在兜里,密码是你档案上的生日,后四位,沈家祠堂也不用着急,我会尽快安排,对了,刚才那个女的好象也提到了祠堂,我还没问呢,她干吗绑你?”。

这很难用一两句话讲清楚,我说你要是想听,就得做好住在山上的准备。

“那你记着,欠我一个故事”。

赵一帆似乎很着急,擦擦夜视仪上的镜片,调节了一下角度,转身就走。

既不让我送她、也不让我跟着,还说我们俩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安全,然后独自向圣女山爬去。

吊着一条胳膊是走不过“马蜂窝”的,我深有体会。

又或者是怕我拖了她的后腿,因此不愿与我同行,万一再有个闪失,掉下去的可就不是弩箭了。

我有种被人嫌弃了的感觉。

可很快,这种感觉便被恐惧所取代,茫茫雪谷荒冢立,还不如有人在后面追着踏实呢,赵一帆啊、赵一帆,你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十人墓?。

灰蒙蒙的雾气中,突然有个黑影一闪,我猛的把手电筒移过去,大喊一声:“谁?”。

那人似乎也吃了一惊,用手挡着眼睛:“水小川……,你咋在这儿,刚才是谁在喊?”。

原来是白罗山谷的狐大哥,身后跟着那两只老狐狸,见了我还摇了摇尾巴。

我让他先表明来意,凌晨一两点了,这么大老远的跑到雪神山,不是为了遛狐狸吧?。

“是不是来抓我回去的?”。

狐大哥摇摇头,说他除了祖宗的规矩,什么都不懂,也不会陪着龙珊瞎折腾:“我在找胡赛儿,自从和你们分开后,这人就没了消息”。

“走了吧?当时好象有事儿要办,不过她也说了,会回来的”。

“八成是出了意外,要不然不会耽搁这么久,她去找龙女的时候,可啥都没带着”。

狐大哥摇摇头,冲着漫天的雪雾叹了口气:“碰巧又是个倒风天,雪都被翻了上来,没留下一点气味”。

“……龙珊还好吗?”。

胡赛儿要是不告而别,那她这辈子都甭想回魏家大院。

“我那口子一直陪着她满山跑,谁劝也不听,要是再找不着,就只能去通知夫人了”。

说完,冲我一挥手:“赶紧回去,这两天山上不太平,告诉那个俩眼通红的小老头,以后少使点阴招,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治他”。

狐大哥面无表情,象是真生了气。

我突然想起了袁军,不知道是被冉素云弄回了家、还是已经冻成了冰棍?。

冻死了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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