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我微微点头,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不是有个女的吗?”。

“啥女的呀?”。

解老四乐的合不拢嘴:“姑爷,那是个瘦巴巴的小老头,尖嗓,老太太似的,脑袋后面还甩着一条大辫子”。

“人呢?”。

“他从牛肚子里爬出来,一个谢字没有,指着巴布大哥就骂,一会儿欺师灭祖、一会儿又天打雷劈,还说这事不算完,改天再掰扯,后来见没人理他,扭着就走了”。

欺师灭祖,难道是白英巴布的师父,胡一把?。

胡广林却说不是,他认识胡兴,胡兴还有个外号叫“大鹅”,整个同益古镇数他脖子长。

而假老太太正好和他相反,脑袋直接安在膀子上,整个一缩头乌龟。

“……那就是鹿挺”。

我一拍腿,鹿挺才是巴布的授业恩师。

可哥几个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有这一号人,估计这个娘娘腔和他的先祖鹿望机一个德行,终日闭门不出,醉心于那些奇门诡术。

“他们怎么会在洞里?”。

巴布的解释是失足,俩人手拉手去采悬崖边的一棵雪参,不小心一脚踩空,滚下了山谷。

倒是能说的通,只能姑且信之。

胡小铃远远的叫我,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谢天谢地,她总算开恩了。

我正要回去,斜刺里突然冲过来一个人,用力握住我的手,是白英巴布,他脸上还沾着泥土,背着药箱,准备和徐数一起去医院。

“小兄弟,我,我……”。

这个中年男人本身就不善言辞,又刚刚死里逃生,情绪一激动,没说几个字就开始哽咽。

我有一堆问题等着他解答,可现在不是时候,劝了两句,让他赶紧下山,小云彩交给我了,虽然一直没去看这小丫头,但她的情况应该还好,如果恶化,小雅和红姨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去买衣服的人还没回来呢,这是胡小道的,你爱穿不穿?”。

灰蓝色的工作服,和他身上的同款,背后印着羲和星的英文字母和金乌标志,还有保暖内衣、棉袜球鞋。

“他带的这么全,是打算住这儿不走了?”。

“不知道”。

胡小铃往屋里推我:“等你换好了,自己去问他吧”。

一样的衣服,我和胡小道愣是穿出了两种不同的风格,他一瞧就是某公司的科研人员,到了我身上却变了味儿,松松垮垮,象个二流子。

小伙子比看上去要强壮,真是天理何在,不是说替人打开一道门、就会关上一扇窗吗,凭什么他都占着?。

“胡小道有几根脚趾头?”。

“他是他,你是你,用不着气人有、笑人无的”。

胡小铃白了我一眼:“小道、小海,还有龙珊,是同益古镇的下一代,不敢说称王称霸,至少占了半壁江山,我希望……,不,你必须跟他们搞好关系”。

“我没这么无聊,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冤”。

“怎么冤了?”。

她魂似的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扯扯领子、拽拽袖子,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咬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他,但因为他是三趾才又选择了你,水小川,你听好了,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他当成哥哥,那种感情更……更接近于亲情,就象你和小雅一样”。

小姑娘眼圈发红:“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让你接受我?……”。

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甚至有点后悔,怀疑说出这句话的目的纯粹为了气她。

是因为自己不如胡小道吗?。

为什么会这么在乎?。

下午,聚餐终于开始,整个寨子里笑语欢声,五张用水缸和床板搭起来的大餐桌,从寨门一直排到了药房,四凉八热,外加羊汤、大饼、手抓饭。

还有酒,除了下午当值的兄弟,每个人二两白酒、一瓶啤酒。

红姨有言在先,知道这两天大家辛苦,但现在还不能大撒把,有量的少喝,没量的不喝,要是谁干蒙了误了事,直接扔厕所里去。

给我们上菜的女孩儿是胡小道请来的按摩理疗师,可自从来了之后,状况不断,只能在厨房里打下手,戴着墨镜、扎着黑头巾。

第一眼看见她,我就感觉这女孩儿不正常,因为她全身雪白,那种病态的白。

起初我以为是龙家人,但胡小道告诉我,她得的是一种皮肤病,天生这副模样,沈自舟想了很多办法都治不好。

“沈自舟?”。

她是沈家的?。

“对,不过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沈自舟一直资助她到十八岁,也算是半个父亲吧”。

女孩儿叫沈洋,确实挺洋气。

我们这桌总共八个人,红姨、胡小铃、我、小道、广林、贺同志,还有两个佛爷,阿贤和阿厌。

本来想叫上李八眉,可他不肯来,嫌坐在这桌拘束,影响发挥,吃不饱。

气氛的确有些诡异,老贺和胡广林都属于闷嘴葫芦,我和胡小道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还有胡小铃,她从屋里出来就没笑过,相面似的冲着桌子上的酒菜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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