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谨看了对方一眼,淡淡地询问道,“接下来呢?”

潜伏入他们宗门内本就是一件为人忌讳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打算抄录紫云宗的功法和丹谱带回自家宗门。

虽然尤越的话语中他们的遭遇很惨很诡异,但余谨对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同情。

“接下来我便能看到一些原本未曾注意的异样。”尤越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叙述着,“我看到炼丹房所属的药田之内、那些珍贵的药材长着残缺的五官与四肢。”

“我看到紫云宗长老闭关修炼的山顶垂落下日益粗壮的大树根茎。”

“我看到藏经楼正中间的那株柳树,并不是枝繁叶绿的模样,而是周身赤如鲜血的,且树皮也如耄耋老人的皮肤一般皱裂。”

“我看到炼丹房大厅的药柱和丹壁,从其内挣扎而出的丹、药均带着淡淡的人脸状的雾气。”

“我看到越来越多的门人弟子生机流逝、身形化虚。”

……

“最后,我还看到莫云子在炼丹时,丹炉发出哀嚎或者狂笑的嘶鸣,并且蠕动着如分娩一般析出其内的丹药。”

“这些景象都是他人所不能觉察的、无法感知的。”

“我也尝试过和他人讲述过相同的内容,可是他们只当这是我之前试药时遗留的幻象,除了安慰我好好休息以及是否要试试新的丹药解决症状之外,没有一个人把这当真。”

“直到你出现了!”尤越一改先前叙述时低沉且快速的语调,重重地喊了一声,差点没把余谨吓一跳。

“直到你出现了,直到你出现在藏经楼!”尤越目光炯炯地望着余谨,好似对方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同时如生吃了菌子一般手舞足蹈地叫着,“你知道吗,你在我的眼中身影是那么的清晰,就像在一副水墨画中乱入了其他的色彩。”

“这种情况很少见了,上一次见到还是在那名为童瑰的天胎道体的身上。”

“那时我便注意到了你,打算和你保持一定的联系,并观察你这种情况是偶然还是特殊的。”

“不过你今天在炼丹房看莫云子炼制丹药时的反应告诉我,你也能看到炼制时的异样对不对?”

“你也能看到那个扭曲的哀嚎的丹炉对不对?”

“异象?童瑰?天胎道体?”余谨听着对方不断透露出来的言语,密集的信息量差点没让他的大脑宕了机。

不过在尤越有些声嘶力竭的质问声中,余谨甩开那些想法回到现实之中,望着带着期待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尤越点了点头肯定说道:“掌门炼丹时丹炉确实在扭曲蠕动,也隐隐有嚎哭……”

“哈哈,没错,你果然能看到!”还不待余谨把话说完,尤越便激动地拍手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不是我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是紫云宗的问题,是莫云子搞的鬼……”

“你冷静一点。”余谨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为了让对方安静下来便找了个理由与借口,“炼丹术有多个派系是很正常的事情,没说丹炉扭曲炼丹就不正常啊。”

“虽然别人描述的掌门的炼丹景象确实与我俩看到的不一致,但也可是能我等特殊看穿了掌门炼丹时施加的幻象。”

“不对!”尤越闻言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是厉声喝了一声,“不对!”

“每个人的炼丹方法确实可能不一样,炼制不同丹药时景象也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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