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余谨迷茫地看着四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像是一个走廊?”他伸手摸了摸墙面,白色的瓷砖上触手冰凉,且带着淡淡的潮意。

“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我方才明明是在……”

余谨迷惑于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封闭着的连盏灯都没有但却明亮清晰的回廊的时候,下意识想要回想自己先前的举动,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我之前……在做什么来着?”

余谨抱着头认真仔细地想了想,但过去做过的事没有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丝毫的痕迹,他就像在反复观看着一张空白的纸,却试图从上面发现最为繁杂的画作。

“额啊。”思索无果,余谨忍不住有些暴躁地抓乱了头顶的发,随后他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铁门前,直接手放在握把上重重地压了压,但握把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余谨近步上前,微微踮起脚尖的同时将全身的力气顺着竖直的胳膊尽数施加在黄铜色的握把上,但犹是如此,握把依然纹丝不动。

两番尝试下皆是没有结果,余谨只得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举起右手手臂弯曲放在胸前,小跑着直接撞在那扇铁门上。

“噗。”

余谨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整个人跌坐在地面上。

而在撞击之下铁门没有丝毫的颤动,自己就好像直直地撞在墙壁上一样。

余谨揉着有些酸痛的胳膊从地上站起身,阴沉着脸从铁门一直向前望到那遥远的被一层朦胧的光包裹住的好似出口的地方,嘴中轻声地骂了两句之后便移动脚步向前走去。

余谨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看着身边墙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的一模一样自己无法打开的铁门,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寒意与不安。

而越来越浓的寒意与不安,也驱使着余谨渐渐加快了步伐,最后奔跑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身侧闪过了多少扇冰冷的铁门,眼前的白光越来越盛,余谨终于在体力即将耗尽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临近了回廊的尽头。

于此回廊就好似被硬生生给截取了一般,突兀的静止如棉花糖一般的白色雾气将整个回廊面尽数填补,完全看不见被其掩盖在后方的事物。

而且在距离白色雾墙的不远的墙壁上,一扇与余谨身后那些紧缩在墙壁上不同的大门就这样敞开着,余谨也是不由得好奇走上前去,想要看看门内是怎样的光景。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行动,白色雾气突然急促地流动起来,并在驻足的余谨的警惕目光下,在白色雾墙上化出了一个只有上半身的身影。

那个身影应该是个女子,率先显化出的躯体有着优美的曲线,其修长的双手抱拳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好似在做着祈祝的动作。

余谨顺着垂落的长发向上转移视线,看着笼罩在大概是面部的雾气渐渐淡去,露出了一张闭目但神色恬静的女子的面庞。

余谨望着那张越看越觉得熟悉的脸,心中却是翻涌起一股无力、悔恨、悲恸的情绪。

这情绪来得突然且不讲道理,就好似春天万物会复苏、幼草嫩枝会发芽,秋天万物会凋谢、枯黄的叶子飘着离开枝头一般,早已成为一种记忆刻在了余谨的体内。

余谨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前,想要亲手摸一摸对方的脸。

但是他刚一动身迈步,原本安静下来的雾气又如潮水一般翻涌起来,连带着女子身影都变得模糊,好似被拉到了遥远的地方。

“不!”

看到眼前的异变,余谨没有丝毫犹豫,压榨着身体内的所有气力朝前扑过去,仿佛自己这般做就能将雾气身影挽留下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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