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几名高丽将官羞愤之下,猛地将腰间配刀抽出半截。

银色刀刃在暮色下更显肃杀。

可就在场面近乎不可控制之时,李成桂快跑几步,忙挡在几人跟前冲何义山道:

“将军何必如此,我李家将士愿意听命!”

“既愿听命,何故拖延不动?”

何义山眸光戏谑,瞥了眼那些高丽兵卒抽出半截的长刀,愈发不屑说道:“既愿领命,何故拔刀?”

“这.....”

听到何义山的挑衅,眼前那些高丽将官的脸上杀意更加浓烈。

见此情形。

李成桂自然是大为头疼。

毕竟方才他也看的真切,分明是何义山率先动手。

面对如此羞辱,他麾下将士骤然拔刀也是血性而为。

更何况这些将官之中多有今日清晨方才归顺的白头山兵卒,所以李成桂很清楚,眼下绝不是向大明献媚,委屈这些高丽将官的时候。

可是.....

深吸口气后,李成桂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冲何义山说道:

“我军今晨方才大退白头山兵卒,如今已是疲惫不堪!”

“况且陛下念及我军辛苦,尚留今日供我军修整,正等明日启程。”

“将军何故如今便急于催促,甚至殴打我军将士!”

“呵~”

当听到王禑竟敢开口教训自己,何义山轻哼一声,手中长鞭再次举起。

可就在即将落在李成桂身上的一瞬。

周围七八名高丽将官同时上前,竟也是惊了何义山胯下战马,险些让何义山摔落马下。

见此一幕。

何义山身后,数十名鹰扬卫将士齐齐拔刀,严阵以待。

目光森然的模样,俨然是做好冲杀的准备。

见状!

李成桂虽是愈发觉得头大,但却也不想此时与明军交恶。

还不等何义山出言训斥,却见李成桂上前两步,单膝跪在跟前冲何义山请罪道:

“末将身为少将军,军中将士不愿见末将受辱,故而冲撞将军。”

“一切均为末将之过,还请将军看在我军明日启程,奉陛下圣谕征讨倭人残余的份上,只惩末将一人!”

“江界伯果真是治军有方!”何义山安抚好胯下战马,看向李成桂正色说道:“不听陛下圣谕,自以江界伯之令唯命是从。”

“抽刀对准本将,是为护主还是反叛?”

“将军所言之罪乃大不赦,末将断不敢受!”

李成桂朗声说罢,顺势解下上身外袍,看向何义山道:

“末将乃陛下册封之江界伯,末将乃大明之江界伯。”

“我李家之兵虽听命我父子,可主子却唯独只有陛下一人。”

“方才过失,还请将军只惩末将一人。”

“末将绝无怨言!”

语罢,李成桂向前两步,跪行至何义山跟前。

也是看到李成桂已经做好受罚准备,何义山目光挑衅,一一略过在场诸将后,转而冲李成桂道:

“冲撞天使,忤逆上官,听令旨而不动。”

“江界伯可知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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