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玉之言,使得拼命为其鼓吹的吴展台直接瞪圆了双眸——他为了坐实,明月酒楼的那首诗是周博宇之诗,都已经努力到这种程度了,结果,你不声不响的,竟直接反水了?

套用一句俗语,吴展台现在的心情,大抵是,“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不过,即便如此,吴展台却依旧不愿意认输。

吴展台知道,若是自己认输了,那自己就真的要自绝于士林之中了!

吴展台可以预见的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么的难看,但……他却依旧想要再挣扎一下!

“博玉兄,我不明白,这首诗明明是你所写,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还是说……你是担心嫂子知道你喜欢小姨子的事情,所以才不敢承认的?”吴展台情真意切的望着周博玉,很是认真的劝说着道,“博玉兄,我清楚你的顾虑,但……博玉兄要知道,唯名与器,不可假于人啊!”

周博玉对于吴展台之言,心中有些不悦。

现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再将那首诗的名头安在自己的身上,已经不现实了,既如此,你为何还要死拖着自己下水呢?

“你这人好是没脸没皮。”陆珊听得吴展台之言,心头大怒,忍不住开口嘲讽了起来,“你家主子都识相无比的像乌龟一般缩回去了,你还强行出什么头啊?”

对于陆珊之言,周博宇忍不住双眸微眯,冷冷地盯视了陆珊一眼。

至于吴展台,则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出声:“哪里来的两个婊子,敢在此地大放厥……”

“嘭!”

话还未曾骂完,便见得陆珊已经脸色冰寒的闪现到了吴展台的身前,扬起手来就给了吴展台一个大嘴巴子。

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直接将吴展台的牙齿给打落了一颗出来,至于其身体,更是因这一巴掌的惯性,倒飞了出去,撞翻了一堆桌椅。

“你……你……你……你敢打我?”倒在地上的吴展台也不起身,他只是用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瞪视着陆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嘴巴给老娘放干净一点,你再敢呲嘴,老娘我还打你!”陆珊扬了扬手,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

“你……你……你……好人家的女子,会到此等男子扎堆的地方来吗?除了娼妓优伶,谁会与如此多的男子共处一室?”被打的吴展台尤不闭嘴,继续大放厥词道。

陆珊听得此言,哪里能忍受的了?

当即就想要上前去再给吴展台一巴掌。

“嘭!”

只不过,还不等陆珊动作,她却是有些惊讶的发现,已经有人先她一步,给了吴展台一脚。

而那个打人的人,竟然是……她的姐夫?

“等等……姐夫怎么会在金陵这边的?他不是应该在寨子里的吗?”陆珊有些错愕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场景。

至于一旁的陆小蝶,尽管对于苏瑾轩身在此地,同样感到十分的惊诧,不过她知道的事情,毕竟比陆珊要多一些,因此,心里朦朦胧胧间,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姐夫,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陆珊满脸错愕的望着苏瑾轩,忍不住询问了出声。

原本,诗会上的众人,对于苏瑾轩突然对吴展台“出脚”一事还感到有些错愕,但是,等他们听到了陆珊的称呼后,顿时恍然明悟了过来:原来,眼前这位写下了《竹石》的诗人,和明月酒楼中那首诗的作者,竟然是同一个人啊!

其实想想也对,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突然一次性冒出来这么多厉害的诗人呢?

原来,这些足以流传千古的好诗,全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啊!

这么一想之后,在场的诸多才子,反倒是更加容易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毕竟,若是一个人偶然间灵感爆棚,写出了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好诗来,他们还会羡慕对方的运气好,但若是对方能接二连三的做出好几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出来,那就代表着,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在座的所有人,绝不是运气好坏的问题。

而一个人的才华在远超所有人的时候,众人也就生不出与之比较的心思了!

与此同时,陆珊喊苏瑾轩姐夫的话语,同样传入进了吴展台和周博玉的耳中。

此时,周博玉的心里只剩下了庆幸——幸好,自己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让吴展台充当马前卒,他则并不明面上承认,那首诗的归属权,好在,他严格执行了这一计划,否则,当着人作者的面,将其所写之诗占为己有,尤其还是在彦师在场的时候……想也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太美丽!

至于吴展台的心中,此刻却只剩下了绝望!

他原本还想着,污蔑这两位姑娘,偷取了周博玉的诗,然后编了个姐夫和小姨子的故事来哄骗世人,并且表示,若是这两个贱人愿意再拿出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来的话,他才承认,她们两人的姐夫,有可能真的是明月酒楼中那首诗的作者,否则,就是她们在招摇撞骗。

而很显然,流传千古的好诗,不是那么好写的,更何况,这两个姑娘,又没有带着她们口中的姐夫来此,想来,应该是不可能再拿出一首好诗来的,如此,他可操作的余地,便更多了。

或许到最后,他依旧无法彻底坐实,那首诗的作者是周博玉,但至少,她们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首诗就一定是她们姐夫所写的。

再不济,也能给他再多一点转圜的时间不是?

却不想,写出那首诗的作者,貌似也出现在了望月楼的诗会之上!

该死的,你既然能够出现在望月楼的诗会之上,那你之前为什么将诗卖给明月酒楼啊?

你干脆直接让你的小姨子来望月楼卖诗不就好了?

你的小姨子若是先来望月楼卖诗的话,哪里还有今天的事情啊!

至少,周博玉肯定是不敢在望月楼这边搞侵占他人之诗的事情来的。

但……事已至此,他吴展台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只能继续走下去,继续走在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之中!

“呵呵呵……你们为了侵占博玉兄的诗,当真是不择手段啊!”吴展台故作愤然的仰天大笑了出声,“因为博玉兄不便承认,这首诗是其所作,所以你们便如此肆无忌惮行事了吗?先是用姐夫和小姨子的暧昧话题引起金陵城民众们的广泛关注,之后又真的弄出来了个能上望月楼的才子来……你们为了侵占博玉兄的诗,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们侵占周博玉的诗?”

听得吴展台之言的苏瑾轩,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自己背靠华夏五千年的文化,还需要侵占旁人的诗?李白、杜甫、苏轼他们的诗我都抄的嫌多,又怎么可能侵占你们这些歪瓜裂枣的诗?

听出苏瑾轩话语中不屑之意的吴展台,振声说道:“怎么?你们敢做不敢认是吧?”

“哈哈哈哈……敢做不敢认?”

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一般,苏瑾轩忍不住大笑了出声,随后,其神情一振,径直吟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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