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同于贞观元年,国子监生考科举不用出监,一般由祭酒、司业监考,成了就叫登第,直接将监生卷宗移交吏部司。

考不过的监生,反正在国子监里能赖够九年,九年不成回家啃老去吧。

因为柯斜收拾杨豫之的事在国子监广为流传,倒也没人敢惹柯行了,应该能再缓两年科考的,提前参加科举应该也有裴十四娘的因素。

考了也没事,最多不过,再窝国子监两年。

虽说盖文懿对柯行没那么尽心,多少还是授了点实在的,柯行的水平应该在登第线上下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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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驾强仲豹督导着司法参军公西赞名,安排四个县抽调的役夫,顶着还有些刺骨的风,开始了修缮故道河堤的大工程。

身为凤州豪强之一,强氏的号召力不弱,所需材料都能到位,而且保证不会被风吹倒。

司户参军龙亚仁急得跳脚:“使君,人力、财力全部给法曹了,我民曹呢?凤州这坑坑洼洼的破路,难道不该修复?”

民曹的职责之一就是道路,民曹与法曹在职责上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对役夫的需求量同样很大。

要是往年,以凤州的穷困,大家一起摆烂就好,可现在凤州有起色了呀!

不修路,民曹哪来的油水?

参军事陈钱小声嘀咕:“去年也没见你那么急切啊。”

龙亚仁这一次耳朵尖得很:“呸!你个参军事懂个屁,去年没钱,谁干得下去?你以为土石方不要钱咋地?”

填道路的坑,还不只是要泥土,其中还需要一定比例的碎石,这才是最要钱的。

道路吧,不讲究的时候,能走就行,管它多坑;

讲究的时候,路脊、路肩、排水沟、倾斜角度都能讲究到榨干凤州钱财。

柯斜笑道:“事有轻重缓急,水火无情。民曹要做其他事,得另辟蹊径。”

龙亚仁四下打量一眼,声音忽然压得极低:“使君,是不是有类似咂酒的好事?”

真聋的人,说话都是不由自主地大声,因为自己听不到。

所以,龙亚仁的聋,是那薛定谔的聋。

柯斜点头:“凤州不是竹子多嘛,可以尝试用当年的嫩竹造纸。”

在纸张种类繁多的大唐,即便竹纸能造成,也不可能立即抢占市场——梦都不是这么做的。

益州有大小黄麻纸、白麻纸;

杭州、婺州、衢州、越州,有上等的细黄纸、白状纸;

均州有大模纸;

宣州、衢州有案纸、次纸;

蒲州有百日油细薄白纸。

但竹纸有一项好处,成本低廉,竹材再生能力强。

想了想,柯斜吩咐:“只能间采,不可以全部取完,免得食铁兽没有吃的。”

饿了的食铁兽,可不光会啃竹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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