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斜看了眼屠各丑儿,折冲都尉那一张丑脸上现出羞赧:“禀使君,连鸡蛋都敲开看了,真的没找到人。”

呸,明明是敲开鸡蛋来煎蛋饼吃,还好意思美化一下。

不过嘛,郭故道都有罪了,吃他两个鸡蛋怎么了?

“庄子里没有,庄外故道河的沙洲没去看吧?”

柯斜点了一嘴。

秋冬时节,水位下降,沙洲的面积会比春夏时大许多,真有几个人藏身不是啥难事。

“押着章叔三带路,乘小舟过去吧。”公西赞名推出一名身长近六尺的汉子。

上一任刺史被全须全尾地救回来了,从背影来看,跟章叔三并没有太大差异。

刺史被囚禁在沙洲的原因,是因为沙洲上的大片芦苇可以遮挡外面的视线,也是因为刺史恐惧下水。

胆子大一点的话,在枯水季节,部分故道河区域是可以走出去的。

整个案子其实就没多复杂,不过是实权官吏搞钱,被刺史发现了,然后刺史“被”跳河,实则囚禁起来了。

柯斜对此嗤之以鼻,都有本事干杀头买卖了,弄死上一任刺史的胆量都没有吗?

至于官吏想从龙,那就是笑话了。

大唐的亲王们别说跟当年的李建成比,就是比李元吉也赶不上啊!

李渊与李世民的其他子嗣,不说没有重演玄武门旧事的能力吧,连有胆量的都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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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驿长罕父延,柯斜发出了六百里加急,陈述凤州的种种变故,请求朝廷出兵马押送槛车,将原凤州别驾郭故道押归有司,并重新配置别驾、梁泉令、团练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把上一任刺史带走,免得相互看了尴尬。

至于审出背后是谁,柯斜才不会闲得蛋疼,查出来了又能怎样,罚酒三杯么?

柯斜心态平和,但看到团练使时,还是忍不住笑了。

熟人,又是熟人。

“咋,嫌戍主小了?”柯斜打趣道。

“老咯,恶阳戍已经换了新人,只能来使君手下讨杯酒喝了。”松谨笑眯眯地回应。

松谨岁数不小,心态好得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从恶阳戍出来,在兵部职方司坐了一年的冷板凳后,终于得补这个团练使。

感谢达奚文,中元节时,松谨会为他烧点纸钱的。

好人呐!

就像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流下的都是眼泪。

“使君行事多有深意,凤州团结兵日后的操练,应该怎么配合州衙?”松谨表明了他积极的态度。

“凤州山多、水多,团结兵需要操练的方向,是对山崩、路断、暴雨、大水的灾情应对。”

“不敢奢望人定胜天,至少要减少一些损失,多活几条人命。”

这就是团结兵制度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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