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的受力面太小,袁启又没有生物立场。
只凭体魄想轻描淡写的把骰子拍成粉末不现实。
所以,他其实把微缩祭坛放在了手心。
如果把粉末清理干净,再仔细看,可以发现桌上有一圈浅浅的圆形凹坑。
袁启的目光移回屏幕,他快将整个新闻版块翻完了。
但依旧没找到任何关于海难的报道,就像如此严重的事故从未发生,一切都歌舞升平。
“最糟糕的情况,长鹄号的沉没不是意外。”
不然鸿盟不会把消息压得那么死。
他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愤怒的情绪,这种可能他早有预料。
继续向下翻,忽然,袁启眼神一凝。
网页的底部,一个张图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图片上是一个胸前别着白色百合,捂着脸看起来十分悲伤的青年。
这则新闻的标题是:《特别援难基金启动,唯一幸存者发声!》
图片上的青年袁启认识,他叫周泽,是袁启的同班同学。
原本周泽也是长鹄号的乘客,但开船时却因为闹肚子的原因没能赶上。
这件事当时还传为笑谈,即使不怎么关注外界的袁启也听到了消息。
‘周泽,我记得他跟章台关系很好。’
袁启立刻想到这一点,实际上,周泽说是章台的小弟都不为过。
章台和余潇洒作为学生中唯二的三等公民,围着他们打转的人向来不少。
不过和流连在女人堆里的余潇洒不同,章台极善于组织势力。
像去九社岛一样的聚会他发起了许多次,每次都是自掏腰包。
短短四年,被他笼络的人不计其数,不止是学生,不少老师都是他的簇拥。
周泽在这些人里可以说平平无奇。
点开这条新闻,袁启扫过那些无关紧要的描述,播放网页中的视频。
周泽站在一处肃穆的大厅内,四周是各路媒体的长枪短炮。
“周先生,请问您是怎么想到发起援难基金帮助其他家属的?”
“周先生,目前基金总额已达到一千二百八十万,您会妥善使用这笔贡献吗?”
“周先生,您的同学余潇洒一直在找您,你们之间发生矛盾了吗?”
周泽悲痛的哽咽两声,周围的保安围上来将记者隔开。
“对不起,大家,我实在太难过了。”
“这次意外事件,很多熟悉的朋友都离开了我。”
“每晚我都会想起他们的样子,然后一宿都睡不着觉。”
周围的人同情地看着周泽,任谁突然遭到这样的变故恐怕都会像周泽一样。
他们纷纷安慰道:
“周先生,您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要是您的同学还在世,他们也会感到高兴的。”
“一定是周先生您待人友善,您的朋友其实并没有离开,他们一直在您身边守护着您啊。”
周泽深吸了一口气,不再那么激动:
“我还记得,我最好的朋友袁启,他是那么的年轻,还有那么多的可能,但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我难以想象他一个人在海底是多么冰冷和孤寂。”
“是啊,我不会让我的朋友们失望,我一定会处理好他们的后事,让他们没有遗憾地离去。”
说着说着,周泽似乎有些伤心过度,用手遮住了脸。
然而袁启分明看到,他的脸颊向上鼓起,只有笑的很开心时才会出现这样的面部表情。
遮了一会儿脸,周泽的情绪平复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悲伤的表情。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开口道:
“在这里,我向鸿盟各界人士发起第二轮基金筹集。”
“任何一位有良知,有善心的公民,请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您捐助的每一点贡献,都会成为其他人的生活下去的希望。”
掌声雷动,似乎这不是在追悼受害者,而是在给奖杯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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