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阳光灼烈,《今日蜃景》剧组的拍摄还在进行中,康明荞和程望野的相爱游戏仍然在继续。
下班的时候有人陪着吃饭,周末的时候有人陪着同行,心情低落的时候有人陪着聊天,因为有人陪伴,他们还带着对方去尝试了很多不一样的事物,难熬的孤寂暂时被驱离了两个人的生活,让他们终于有心思关注情绪以外的东西了。
康明荞和程望野也没有把所有相处的时间都花在了“约会”上,他们一边进行那些没有接触过的活动,探索自己没被发掘的兴趣点,一边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奋斗的目标——程望野陪着康明荞去报了个班,考一个对她的工作有利的证;康明荞陪着程望野去参加厨艺培训,学习这门他从小到大都很感兴趣的技术,两个人甚至还相约着去找兼职,为他们的活动提供新的经费。
他们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填充得满满当当,有时候也会觉得很累,没有什么动力,然后康明荞和程望野就会想办法互相鼓劲,拉着对方站起来跑起来,力求不要深陷在负面情绪的漩涡里不可自拔。
他们就这样携手度过了大半年时间,每天都有点小安排,经常会有点小目标,康明荞和程望野一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些事情做起来都好难,慢慢就体会到了这种逐渐进步的成就感。
也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感,令他们在职场上也有了些许变化。
程望野不再那么逆来顺受了,这个总是不会拒绝别人、总是被人占便宜的老黄牛也学会了如何推掉别人推给他的工作,当他第一次对同事说“不”的时候,很多人都忍不住转头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星人。
那一瞬间,程望野是有点惊慌的,但是他想到了康明荞,想到了自己不能给这个相爱计划拖后腿,于是他鼓足勇气,直视那个同事的双眼,认真地对他说:“抱歉,我现在没有空,帮不了你的忙。”
那个同事从未被他拒绝过,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嘴里嘟囔了几句,拿着文件就走了。
程望野假装镇定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担心同事们在背后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程望野去了一个小饭馆,康明荞就坐在那里,听着他把这件事说了一遍。
“程望野,”康明荞专注地看着他,“你做得对。”
程望野绷紧的神经陡然就放松了,他忍住鼻腔里涌上来的酸涩,对着康明荞笑了笑。
他好像不再害怕自己做错了一件小小的事,就导致再也无人关注,因为他知道会有一个康明荞看到他,并且会拥抱他的所有怯懦。
和容易挨欺负的程望野相比,职场上的康明荞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同事们觉得她活得很随便,很勤快又很丧,没什么目标,什么都不喜欢,经常莫名其妙在伤感,可是大家最近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她好像……活得没有那么无趣了。
康明荞开始无意识地参与他们的话题,关注其他人业余的活动,主动去报考和他们行业相关的证书,就连身上那股丧气和忧郁感也没那么明显了,还经常拿着手机跟人发微信,一面打字一面露出淡淡的笑容。
有一天,一个同事忍不住问道:“小康,你谈恋爱了?”
康明荞愣了一下,“是、是的。”
她和程望野商量过了,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就说他们是真的在谈恋爱,因为他们也知道这种相爱游戏并不能被外人所接受。
同事笑道:“看来你们谈得很顺利,我觉得你的脸色都比以前好多了。”
康明荞有一刹那的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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