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信鸽的鸣叫,两人抬头,只见一只鸽子从斜刺里盘旋而来,刘黑一眼看见腿系的一根红色小管,他顿时惊喜道:“是信鸽!”
一名养鸽子的早已奔城头,他大喊着招手,信鸽收翅,落在他的手,取下信管递给一名士兵。
士兵奔前单膝跪下,将信管呈给刘黑,“启禀太守,是夏王的信。”
信管刻着‘夏王’二字,刘黑有些手忙脚乱地抽出信,匆匆看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惊喜之色,回头对道:“我们援军来了。”
刘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我们知道,瓦岗寨也会知道,必然会在这几天发动攻击,要加强戒备。”
“可是他拿什么进攻?”
刘黑的目光向瓦岗的大营望去,至今为止,他没有看到任何大型攻城器的出现,这么厚实的城墙,他们还想钻城进来不成?
“可不要轻视瓦岗,徐茂公极善奇谋。”刘黑有些担忧道。
如果刘黑出城,或者他再站高十丈,他便会发现秘密了,可惜在他站的角度,他发现不了,城内任何一个人都发现不了。
在城外除了护城河外,守军在百步外和两百步外,各挖掘了两条壕沟,壕沟宽达一丈,深六尺,两条壕沟之间有通道连接,这是为了将防御线推到外围。
但随着瓦岗军到来,这两条壕沟便失去了防御作用,骑兵快速,藏在壕沟里的守军跑不过骑兵的追杀,守军便放弃了外围防御,两条壕沟也就成为摆设,可以轻易在面铺桥。
但就在此时,两条壕沟里却有着一幕令窦诞、乃至守军做梦也想不到的情形,北城外的两条壕沟里已坐满了瓦岗军,足有数百人之多,这是工事兵,数百士兵坐在壕沟内,背靠在沟壁,手执铁铲,这十天时间里,只做了一件事:挖地道。
先从大营挖掘地道通向外围第一条壕沟,然后,再在两条壕沟之间挖掘另一条地道,这样,大营内便可以通过地道直接进入内侧的第二条壕沟,而不会被城头发现,士兵便可以神不知鬼地出现在距离城墙百步外。
这应该是刘黑的一个疏忽,有这样的壕沟,壕沟是和护城河相连,一旦放弃,就立刻放水淹没,就是防止壕沟反被敌军利用。
但护城河没水,或许是刘黑对城墙太自信,也或许是他经验不足,他想不到怎么样利用这个壕沟攻城,毕竟从壕沟里出来,还是会暴露在箭雨下,最多是避开投石机的打击。
每个人都会有疏忽,关键是在于能否抓住敌军的疏忽,这个疏忽在不擅攻城的眼中不算什么,但对擅长于城池攻防战的而言,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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