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呼吸法,维持着站桩的姿势,江殊回道:“一点小事罢了,已经解决了。以后会天天来的。”

饿虎武馆的秘药肉汤,毕竟只是稀释过的秘药。

只有对那些完全吃不起肉食,凑了一家人半辈子积蓄来习武,以求改变命运的平民少年有效。

秘药肉汤带来的气血补充,也仅仅只够饿虎坐洞桩和饿虎呼吸法修炼两个时辰左右。

这一点,江殊在第一天就仔细算过了。

不过小胖子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以后还是得常来,否则隔三差五的过来,也未免有些引人注目了。

“不过,江哥你感觉到没,好像这秘药肉汤,一份不怎么够啊。我其实还好,毕竟天资不行,有怕累,简单站了一两个时辰就受不了了。韩哥那是真的猛,一天最少能站四五个时辰的饿虎坐洞桩。这两天在酒楼,吃了六斤的肉食!”

小胖子声音很轻,竖起六根手指,面容极显夸张。

“据韩哥现在说,一月之内,他就能搬运气血!太可惜了,当时要是江哥你去就好了,也能和韩哥一样的待遇。现在我们酒楼肉食也紧张,以后韩哥需要的还更多……不过江哥要是去的话,我周扬,就做主舍了自己的资源,也每天给江哥你三斤肉食!”

“两天六斤肉食。他不会已经把身都卖给你们酒楼了吧。”

江殊像是开玩笑着说道,眼神却是不自觉看向了韩姓学徒。

在资源垄断的平陵县,最便宜的一斤五花肉,都要一钱银子!

一天三钱。

算上精米什么的,一月光是在吃食上的耗费,就超过十两白银,比武馆一月的习武费都要多。

不把命卖过去,真当这周家做慈善呢。

想到自己前世看到的某本小说,同样是姓韩,怎么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江殊的话语一落,周扬的脸色瞬间僵硬,从小在生意场打滚的他,哪里听不出这玩笑语气中的嘲弄。

顿时,整张脸红一阵青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陪着笑,道:“江哥说什么呢。咱们都是师兄弟,怎么能说卖呢。我那是真心希望,真心支持韩哥早日成为武者。”

“就不多打扰江哥了,江哥继续站桩。”

看着小胖子周扬转过的身子,江殊收回目光,将一片冰冷敛入眼底。

自从杀了赵泰后,他念头通达,体内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

若是这小胖子还要不长眼下去,打探他底细,给他添麻烦,堵了他的武道之路。

他真的不介意,手中再多一条人命。

站桩,呼吸。

时不时还看几个已经气血搬运的学徒,在那里拳脚擒拿,打着虎形三式。

江殊兼容并蓄,博采众长。这些武馆里的学徒,虽还都不是武者,大多停留在气血搬运,但无一例外,都比此时的他,要来的有经验的多。

时间飞逝。

江殊看了眼日头,没有等到斜阳落山,便收拾衣服离开饿虎武馆。

在内城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摊里,打了一壶上好的酒,又买了一些下酒料,往外城走去。

此时约莫下午五点,李老头也做完了一天的活。

他倒完一整个堂口帮众的夜壶,又将一整个堂口的地都清扫了干净,把扫帚背着,佝偻着身形。

正在他准备回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李老伯。”

他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江殊立在斜阳里,拎着酒壶。

酒壶的塞子似乎已经被拔掉,清冽的酒香顺着寒风飘到他的鼻子里。

“江……江小哥,你怎么来了……”

李老头连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老脸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

“李老伯,我记得你上次说自己以前喝过一次顶好顶好的酒,是人间美味对吧。”

江殊看着毒牙堂口的地面,内心有点复杂。

他知道,李老头来毒牙堂口给人倒夜壶,扫地,极大程度是因为自己。

毕竟李老头在镖局做活,只要舔着张老脸,求镖局里的人说一句话,毒牙堂口的一些普通帮众,应该还是会给这个面子的。

可是……

“那可不,不是跟你吹。那一次老头子才十来岁,还在镇上给董老爷放牛呢。老爷的女儿出嫁,摆了上好的席面,等他们都吃完了,我趁着人不注意,嘿,偷偷钻到桌子底下,手伸上去,偷了个小酒盅下来,里面正好还有一口酒!”

“别小看这一口酒,这全靠我手快。和我一起放牛的,没一个喝上的!你是不知道,后来那些席面,都被收拾出来,给狗吃了。多可惜啊。”

李老头语气得意,眼神都仿佛有光。

“那一定是极好的酒。”

“那是,外城的酒你不是也请老头子吃过了嘛。没那一口甜,没那一口香。”

“那今天一定要尝尝这个我从内城买来的。不管好不好,下次我给李老伯你带个更好喝的酒来。”

江殊向前一步,举着酒壶,酒香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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