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那些斗篷人恐怕会留意信件来往!”张雨珠担心送信反而遭到迫害。
“不走正道,走江湖路!”李怀渊侧着头看她,“拿着方孟亭的地图去找他,让他帮我们送信。”
“方孟亭会知道你的存在,那些江湖人也会知道你,说不定会拿你换银子,一千两啊!”张雨珠也侧过来。
“我早该死了,苟活那么久,这条命,还给老天爷又有何不可?”
李怀渊把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无牵无挂的人,能支撑他活下去的,也只有边境的安宁,苍生的平稳。
“生命很可贵,别再妄自菲薄了。”张雨珠平躺着,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老天爷给的第二次生命,“什么也别想了!”
“生命?”李怀渊感觉到了体内寒毒在乱窜,生命随时消散,这让他很无助,脑海里闪现了过往。
他三岁前备受宠爱,父母总是陪着他,三岁后,母亲清霖郡主莫名暴毙而亡,父亲常年征战,他就成了留守儿童,望眼欲穿盼着父亲回来。
时隔一年,父亲被迫娶了南音国粘园公主做填房后,他的厄运就来了。
粘园公主擅长奇毒,用毒治住丈夫,让丈夫对他服服帖帖。
在粘园的教唆设计使坏下,他成了父亲唾弃的人,下人也跟着欺负他。
为了不被打,他只能躲躲藏藏,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
可是,哪怕他躲着,粘园公主也看不惯他,早早盼着他死,给他下了寒毒。
亏得二叔及时发现,输入内力替他压制,他才没有夭折。
可厄运依旧伴随着他。
“你叫我,叫我母亲,我就给你想要的。”粘园公主露着邪邪的眼睛看他,手里的纸鸢是他最喜欢的款式。
“你不是我的母亲,你是坏女人,抢走了我爹!”小李怀渊赌气的回应。
“小痞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粘园公主狰狞的面容是他沉睡后的梦魇,常常惊醒!
他不听话,等待他的就是粘园公主新研制的毒药,在被强硬掰开嘴巴塞入药丸时,他就会想起母亲。
也是他八字太硬,粘园公主研究的很多毒药,并没有要他的命。
清霖郡主的贴身丫头不忍心他受苦,趁着黑夜,偷偷摸到他房间里,扶着他的肩膀说,“小主子,郡主最疼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离粘园公主远一点。”
他才知道冷漠的府中,还是有人能温暖他的心的。
至此以后,他远远看到粘园公主就跑开了,适逢粘园公主为生孩子烦恼,没看到他也就放过他了。
胆战心惊到五岁,那年,大雪飘飞,雪水融化时,他才发现,府里并没有给他准备厚衣服。
夜晚风大,床里窜着风,他努力躲着风。
可他还是感染风寒,寒毒发作,全身颤抖。
第二天,嘴巴都紫了,父亲看到他无助懦弱的样子,骂道有辱将门,很生气,让他跪在雪地里反省。
一刻钟不到,他晕倒在地上。
恍惚之间,他听到一声铿锵有力的话,“安平将军,怀渊,有什么错?要在雪地里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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