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我为什么看不到?”
王无患强撑着直起腰,诧异的反问一句。
“那、那是因为我打小就能看到这些不干净的……鬼魅。”
陈月依大眼睛忽闪着,像是第一次跟人说起自己的秘密,显得有些急切,“可镇子上的人每天从这条小路上经过,却从来没觉察出什么异常。”
“难道你也跟我一样,双目能够通阴?”
“还是说……还是说……”
她的脸颊陡然变得煞白,又想起镇子上关于他的传言,心中一阵慌乱,不由得就说不下去了。
“还是说人之将死,阳气消散,阴气满溢,神魂飘荡,正气浮散而邪气归于心,故常妄见妄闻?”
王无患低头苦笑,右手按住自己左手脉口,自己给自己下着诊断,“其脉上出寸口,直达鱼际,谓之溢脉,又称真脏脉。来时乍疏乍密,如解乱绳,乃脾、胃、肾阳气衰败,神气涣散,死之将至矣。”
“无神之脉是真脏脉的一种。真脏脉现,乃予之期日……诸真脏脉见者,皆死不治也。”
“王无患,男,现年十九岁。各家名医问诊,皆曾言寿不过二十,今日方知,果是良医。”
“无患哥,别说了!”
刚才还满心欢喜,现在却听他言之凿凿的述说着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陈月依吓得身体都颤抖起来,心中又悲又苦,小脸上早已溢满了泪水,“咱们回家,咱们快回家吧。”
“好。”
王无患脚步虚浮,却没有再牵她的手,反而故作轻松的叮嘱道:
“月依,这件事,回去可别跟咱娘说。”
“谁能想到村头大路上竟然有一只吊死鬼。别看她平日里教训你的时候装模作样,一副很厉害的样子,其实胆子小的很,要是知道了此事,一准儿不敢出来走路了。”
“这个,就当做咱俩的小秘密吧。哼,等哪天小爷死了,当天就化作厉鬼把那狗东西给除了,让你们娘俩可以安心。怎么,你不相信?那我可得跟你讲一个‘二鬼战荆轲’的故事了。哎呀,说起这个,我还真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王无患!”
听他满是戏谑的言语,陈月依心里像刀割似的,一下子就崩溃了,生平第一次冲他发火。
瞅着破防了的小丫头,王无患咂了下嘴,终于沉默下来。
平安药铺。
瞅见他俩成双入对的回来,王张氏显得很高兴,根本没发现什么异样,甚至连陈月依一直在外面待到天黑都忽略了,连忙招呼着儿子儿媳吃饭。
吃过晚饭,门外忽然响起哗啦哗啦的泼水声,王张氏正在洗碗,听到响动,诧异的询问了一句。
“娘,我、我给无患哥烧点热水,让他泡下脚。”
“行!”
王张氏闻言很高兴,亲热的叮嘱道:“月依,你也跑一天了,忙完就歇着吧。”
“嗯。”
陈月依乖巧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王无患瞧了她一眼,就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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