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来讲,它确实跟地黄十分相似。
可地黄的花朵不过拇指大小,怎么可能好似碗口?更奇怪的是地黄的喇叭状花冠明明只有五瓣,可这颗植物生的却是七星状的喇叭花,严格来讲,两者根本不是一种东西。
“金疮药,有意思。”
邓渊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却不紧不慢的追问道:
“你如何向老夫证明它就是地黄?采药之时,地黄又有什么特征可以辨别?你说它可以止血,那么制作金疮药之时,它又当如何使用?”
“答出的话若是能令老夫信服,自然放你离去。”
“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还记得刚才的话吧?”
不愧是老江湖,兼之心性狠厉,这些话一来是为了辨别真伪,二来恐怕是故意刁难,有意要将任何一位采药人置于死地,哪怕你尽心竭力的回答他。
卸磨杀驴不过如是。
王无患素来体弱,一番折腾本就丢了半条命,现在再听到这些,脑袋不由得就眩晕起来,偏偏刚才那些金色的文字又开始在脑海中闪现,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这是他娘的什么狗屁金手指!
不能救人危难,让他原地开挂就算了,怎么弄得还跟回光返照似的,一遍遍的恶心人?
正在他恍惚之际,二狗子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说漏了嘴,把地黄的性状原原本本描述了个干净……
邓渊当即就冷笑起来,二话不说,一剑挥去。
二狗子呆呆站在原地,目光缓缓变得浑浊,硕大的脑袋咕咚一声掉在地上,而后炽热的鲜血才喷射而出,好似一团红雾,带着十足的腥气,雨点一般飘洒在一众采药人脸上。
“啊?啊!”
“二狗子!”
“俺的娘!”
几个胆子小的,当即就吓得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惊恐嚎叫。
许荣生更是呆愣愣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沫子,摊在眼前看了看。意识到那个多嘴多舌的娃子真的就此死了,整个人陡然变得面目涨红,紧紧握着双拳,眼睛里恨不得瞪出血来,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当即就想拼命。
二狗子是镇子上一位穷苦人家的孩子,爹娘身体不好,为了养家糊口,才年纪轻轻的跟着叔伯们进山采药。
虽然他脑子一根筋,又满肚子惦念着女人,可怎么说都不该就此死了。
年轻人想媳妇儿他不是罪过啊!
站在远处的柳宫裁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美丽的脸庞上一片凄楚,秋水般的眸子满是茫然,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所有人的结局,自然也包括自己的结局。
可他们这些渺小的普通人却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无助的等待着死亡降临,一如蝼蚁。
“你……该……死!”
然而,一阵凛冽入骨的沙哑嗓音响起,狂怒和愤恨一字一顿的从王无患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他浑身浴血,满脸死气,却形如恶鬼,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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