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海格维特在她旁边 10米处,握着栏杆,看着吊篮把伤员拉上来,把物资送下去。
“我这个时候总不可能继续在办公室里算伙食费吧?”
“有道理,所以你要不要下去告诉魔族北地疾风回来了。”
海格维特沉默不语。
“你有烟吗?”
“有。”
“来一根。”
赫德熟练地接过了海格维特递来的烟。虽然海格维特自己不抽烟,但是总是会为队友备一条。
“根据我治疗 PTSD的经验,你现在是手痒了。”
“我已经决意封刀了,我太弱了,根本救不了他们。”
“那是因为你没有正视问题,”赫德狠狠地吸了一口,“你之所以没能救他们,真的是因为你太弱了吗?难道不是因为所谓的‘军官直属精英小队’太弱了吗?”
海格维特非常抵触赫德的心理治疗,她抓紧了金属栏杆,在上面留下深深地抓痕。如果不是因为赫德是她的主治医生,那么她早就扭头走人了。
不过,这也是赫德第一次这么深地直接戳她的心结。
“能杀掉一个恶魔外加 50个血铸魔兵的人,团史——不——整个 300年内只有你一个人做到了。如果这叫‘弱小’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如同蠕虫一样地存在了。”
“是因为我太信任他们了,我不该听他们的话,让他们独自返回。我应该带他们一起去执行任务。”
“但是你之所以能完成这项壮举,很大程度依赖于你以高机动力发起的突袭,如果带着你的队员们,计划不绝对不可能成功。”
“……你的意思是说。”
“当时你和他们分开的时候,你以为他们不担心你吗?”
赫德把海格维特问住了。
那一天,海格维特接到了指令,前往 A战区的树林之中,消灭正在进行受肉仪式的魔族,防止他们召唤恶魔。于是海格维特离开自己的分队,带着直属精锐班突入树林。随后在树林这一自己喜欢的优势地形展开高机动装置,神出鬼没地突袭恶魔和魔族,破坏仪式。
“海格维特姐,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你觉得我们原路返回都不会吗?”
队伍里男孩子气的少女茉莉在临别时这样说,其他几人也纷纷赞许。
于是海格维特就这样把她们丢在了不知道藏着多少伏兵的树林里,一个人前去猎杀恶魔和魔族。
但是被赫德一提起,海格维特就回想起了那天茉莉的表情。好像在一贯的好强之下,是担忧。
“除了担忧,还有命令,”赫德打断了海格维特的回忆,“那一天,精英班的所有人的任务,就是让你毫不费力地突破外围防线进入森林,然后让你大开杀戒。而他们则默默离开,不拖累你。”
和海格维特同吃同住亲密无间的精英班就是火药,推动名为北地疾风的铅弹,铅弹命中目标之后或许还能回收,但是火药在发射之后,就彻底消失在烟雾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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