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丽丽震惊地看着他,有些迟疑:“不至于……吧?”

她们这些人都不会走啊,就算挖走了一些人,喜松也不会倒吧。

许望山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之前只流出一些传闻,说可能会有家新的纺织厂要来,喜松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又是进新机器,又是裁人,又是把人拉回去不准走,又是乍乍乎乎把他们拢一块儿让加班。

事儿干了挺多的,没一件正形。

“再加上你之前说,喜松现在的负责人,是原先老板的儿子,我想……顺德的领导层里面,肯定有原先喜松的人。”

而且,这人位子肯定不低。

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左右了喜松老板儿子的喜好,把他给带偏了。

现在更是,直接把人带沟里去了。

因此,在他看来,拿下喜松,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毕竟这样里应外合,没一定本事,根本稳不住。

“他既然敢来挖你们,甚至都是直接摆明面上的了,那就说明,他一定有后手。”

比如说,在来找周丽丽之前,先把喜松的客户给挖了。

沈清清点点头,瞬间明白过来:“难怪我之前联系两个客户,都说喜松提出要涨价,他们想找新的合作商……”

这种应该是散户,小客户来的,所以顺德还没联系他们。

而大客户,顺德这边肯定是派人联系过了。

“客户被拐走了,女工被挖了……”那留给喜松的,可不就没路可走了。

到了这个份上,认定喜松已经死路一条的顺德,哪里还会愿意出高价挖人呢?

当然是能省则省了,像周丽丽这样的,愿意来就来,现在是给她点面子,许个小组长。

真要等得喜松倒闭了,再想去他们顺德,怕是普通工人的位子都不一定有了。

他们有这个底气,所以才敢开这个口。

“好狠……”沈清清听他这么分析,都感觉后背冷汗涔涔。

这可不狠,许望山淡淡一笑:“正常手段罢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周丽丽坐直了些,急切地道:“我刚才没答应他们,也没拒绝,我只说我考虑考虑!”

对上顺德这种对手,她是不是应该先跟他们周旋几天,然后再委婉些拒绝?

或者不把话给说死了,给工厂的工人们留个退路什么的……

许望山嗯了一声,赞许地道:“你不用搭理他们,你要做的,是跟喜松表态,表忠心。”

“……啊?”这个回答出乎了周丽丽的意料,她有点儿不解地道:“我跟谁说?”

“你们老板的儿子。”许望山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笃定地道:“你明天上午去上工的时候,一定要做得很认真,然后不要去管别的,照常做你的事。”

其他人要议论什么随他们去,她扎扎实实做她的事就行。

“哦,这个我可以的。”周丽丽点点头。

“然后,你这小老板肯定会找你谈话。”

因为人心浮动,都是看得出来的。

周丽丽这样反其道而行之,肯定是非常显眼。

在一片辞职的人里,她不仅不走,反而坚定地留下来,支持喜松,这肯定是非常打眼的。

“……呃。”周丽丽和沈清清对视一眼,不太明白为什么:“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哈哈!”许望山低低地笑了起来:“顺德现在不是不在乎你嘛,你就把自己身价拉起来啊!”

物以稀为贵,一直以来,都是有人争有人抢的东西才是好的。

就像周丽丽一样,单纯顺德挖她,喜松这边也不会多在意。

但一旦,周丽丽坚持要留下,忠心于喜松,那么小老板肯定会高兴,谈不上感不感动,但肯定会高看她一眼。

顺德这边,已经挖了喜松半壁江山,却啃不下周丽丽这么个小员工,心里当然很不爽。

而喜松很多岗位缺人,提谁呢?

周丽丽抚掌大笑,声音清脆悦耳:“对啊,提我啊!”

这样让许望山理清了思路以后,她瞬间就懂了:“明白了明白了,许哥,你真厉害!”

三言两语的,就给她把路给点得清清楚楚的了。

沈清清看着许望山,眉眼弯弯:“幸好,我一开始就是和你合作的,不是你的对手。”

不然的话,她怕是会像将来的顺德老板一样,焦头烂额。

周丽丽很听许望山的话,第二天一早,到了工厂以后,丝毫不为外界的风吹草动所扰,认认真真地继续忙活着她手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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