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右边眼皮子还蹦蹦直跳。
心神不宁的。
他赶紧拎着锄头,就往回走。
结果走到半道,就见到了段诗韵平日里拿着给他送饭的小土篮子了。
饭菜都已经打翻在地,土篮子也被踩稀碎。
知道这是出事儿了。
疯了一样四处查看。
终于在河滩上找到了段诗韵的尸体。
肚子都被小鬼子用刺刀给刨开了,身上跟血葫芦似的,数不清的伤口。
田庆当时就一头扎到地上,晕死过去。
等他醒转过来,抱着段诗韵的尸体,那是放声大哭啊。
脱下衣裳,把段诗韵包裹起来,抱回家里。
转头怀里揣着把牛耳尖刀就出去了。
见人就问,看没看见有陌生人从这边经过。
他们这儿本来就没住几户人家,倒是有个路过的老头儿说:
“啊,我放牛的时候,倒是看见有几个小鬼子嘻嘻哈哈地打前头经过。
至于说旁的陌生人,还真没见着。”
田庆一听,扭头就直奔发现段诗韵的河滩上去了。
河滩上都是沙子,他过来仔细这么一瞧,发现除了他自己的脚印,和段诗韵那小脚印以外,剩下的脚印,除了大小不一样以外,鞋底子的印记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说明啥?说明这些人,穿的鞋子,都是统一样式的。
那在他们这附近,能穿统一样式鞋子的人,除了小鬼子,没别人!
田庆疯了一样,拼命顺着脚印,就往前头追。
那能追得着么,小鬼子都走多半天了。
而且,只有河滩这里有沙子,他才能看见脚印,能知道这些小鬼子是奔哪个方向走的。
过了河滩这块儿,那地上不是蒿草就是石头和土坷垃的,看不见脚印,去哪撵去呀。
等跑的没有一丝力气了,田庆扑倒在地上,哭得痛不欲生。
没奈何,段诗韵的尸体还在家里放着呢,过去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已经死的这么惨了,如果还不能给她好好安葬,那还配做她的丈夫么。
至于说报仇,等安葬完段诗韵,那指定是得去报的,不可能让段诗韵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但安葬之前,还有一件必须得做的事情,那就是得跟段诗韵的娘家报丧。
段家马上就来人了,来的是谁呢?
就是后头田庆的续娶的媳妇段诗意,也就是他小姨子。
至于说为啥段诗韵的爹娘没来呢,因为她爹早就死了。
剩下一个卧病多时的娘,一听报丧的来说大闺女段诗韵死了,急怒攻心之下,一口气没上来,也没了。
所以家里能过来的人,只有段诗意。
段诗意一过来,“啪啪”就给了田庆俩嘴巴子:
“你当初求娶我姐姐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保证会好好待我姐姐,我们家这才同意你们俩的婚事。
可现在,我姐死得不明不白的,你怎么说?”
田庆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姐姐白死。
等把你姐姐安葬完毕,我这就拿着刀,去把张家店的小鬼子杀个干净!”
段诗意抬手“啪啪”又给了田庆俩嘴巴子: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拿刀去,就能把张家店的那些小鬼子们都给杀个干净?做梦呢吧?
人家手里有枪,你拿刀跟他们打,纯粹是给人家送菜去了。
你这是去送死,根本就不是去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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