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陈秀秀开口讲话呢,就见老孙头儿苦笑一声,先对陈秀秀说道:

“这,恐怕咱俩得走了。我师兄啊,唉,这还仍旧糊涂着呢,根本就没好转呢!”

陈秀秀心里就一沉,如果田云长仍旧糊涂着,那可更得带田家三口人走了。

只因为刚才王锁子还告诉陈秀秀一个秘密,那就是,他们家之所以能在这儿住着,而没有被小鬼子祸害了,最主要的原因,全是因为田云长的大儿子田庆,他做了张家店驻扎的那批小鬼子们的狗腿子。

现如今也不知道他跟小鬼子们说没说起过通道里的秘密。

如果说了,那看来,他们想利用通道的便利,进入张家店,就甭想了。

据王锁子所说,田庆刚从这里逼问完田云长,现在是离开了。

但谁知道他啥时候又回来呢。

如果被他发现田云长已经糊涂了,很可能再也告诉不了他关于张家财宝的下落了,谁能知道田庆会发什么疯。

到时候田家这老的老,小的小:

一个不光残废了,而且还糊涂的老头子;

一个光嘴皮子比较厉害的寡妇;

再加上一个武力值虽然高,但智力低下的孩子,又该如何活下去呢?

思及此处,陈秀秀寻思着说啥话,也不必瞒着田家三口人了,直接就对老孙头儿讲道:

“孙叔啊,田家这三口人不容易呀,咱们不如帮他们一把吧。”

老孙头儿目光沉沉地盯着陈秀秀看了又看,摇摇头:

“大侄女啊,咱们现如今的境况,你觉得又能比田家三口人的日子好过到哪里?

他们现如今住在这里,虽然说苦点,但好在我瞅他们有吃有喝,有稳定的居住。

至少不必像咱们一样,三餐不继,居无定所。

咱们自己呀,现如今比他们还不如哇。

朝不保夕,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吃糠咽菜,都快吃不上溜儿了。

就这,你还梦想着能帮我师兄一家人一把?

我就问你,你咋帮他们呀?你搁啥帮呀?

大侄女啊,实在不是我心狠,眼见得师兄家过得这么惨,都不肯伸把手,而是我没那能力帮呀。

你说我是能把他们带着一起过咱们那枪林弹雨的日子?还是能找到安全地方安置他们呀?

都不能吧!

唉,说起来,是我没能耐,给不了师兄他们家安稳太平的日子过呀。

我能帮的忙,最多就是把兜里的这点钱,全都掏给他们应应急。

再一个,等回头如果有那便利条件,替师兄请个靠谱点的大夫,给他好好瞧瞧病。

再多的,我也是有心无力呀!

说起来,真是惭愧、惭愧啊!

师兄对我们张家的恩情,这辈子我怕是报答不了了,只能等下辈子,我再好好报答了!”

说完,老孙头儿忍不住老泪纵横,心里苦哇,眼瞅着师兄一家人过得这么惨,却束手无策,想帮又帮不了,实在是心里头难受得要命。

那种深深地无力感,简直压得老孙头儿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田云长凝眸看了看老孙头儿,又转头瞧了瞧陈秀秀,感觉这俩人的表现,貌似不是在做戏,是真的有心帮自己家的忙,却又有心无力。

不由得低头沉思了起来。

陈秀秀听老孙头儿说的话,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因为人家老孙头儿说的确实是事实,他们现如今的境况,就是不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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