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推,那要是我拿了,不得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通通杀死!”
我刚才就觉得庄家心理素质不咋地,按理说这一对长三让王指导员拿到手,那可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王指导员押的是一万二三五,无非赔付个一万,他这门的苍蝇满打满算一万顶天了,赔付也不过才二万而已,这要是被老戴或者下家拿着,不算飞的苍蝇就得赔付起步四万,该庆幸才是啊!
这孙子却受不得激,还能跟杠清那小子怼起来,我也真是醉了。
王指按捺不住的先摔开了牌,其余二家见庄家不翻牌却在磨磨叽叽的白话,也忍不住的催促他开牌。
赌钱的人里面,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在内地也好,在澳门也好,都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拿着牌在手上他能墨迹半天,不立马看牌就这么握着,慢慢的忍着,仿佛把牌捂在手中能让点子涨一点似的,最后被逼无奈了,才不情不愿的开出牌来。
遇到这种人,我特么最是恼火了,虽然我没押注,但是妨碍老子看戏啊,王指导员开了对长三,你庄家磨磨唧唧的,其余二家可还没开呢,并住了,光特么听他罗里吧嗦的废话了,看不着点子分不清输赢不是让人着急嘛!
众人一催促,他这才认认真真的在手掌心之中,把牌调了个个儿,摸另外一张。敢情特么就摸了一张牌,在瞎鸡巴等待呢,庄家先开牌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等谁,反正他就想等等,真鸡巴讨厌!
没有胆量的话,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在旁边飞苍蝇,别特么上桌。上桌了还怕死,那死的就是你。
这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盲搓着牌,眼珠子直转,猛的一瞪,喊了一声“好”,摊开牌来。
我们全凑上前去,却是一张红头10配一张红头七,7点。
好个嘚儿,我感觉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叫了一声好,王指导员一对长三都早已经横空出世了,你特么拿个七点还在这叫好个啥,又不上道子,杠清那家伙押注的是八点走一万,你鸡巴七点只能吃人家7000,老戴押的也巧,4000一点,却是八点清推,输的话也只输你2万4。
也就是说,这个七点就算杀这二家,也吃不了全数,不过若能吃二家,那肯定能抹平王指导员的对长三的损失绰绰有余。
问题是,能不能搞定这二家呢?
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庄家放出点子之后,台面反而安静了下来。
老戴跟杠清二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开始看牌,杠清先放出了牌,他也不说话,把牌一盖,双手抱胸朝椅背一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盖住了牌这动作,不用想,明显是输了的造型。
杠清看牌死心了,但是在他这一门飞苍蝇的不甘心啊,有飞5000一口的,在这种局飞了5000也算是重注了,不死心的在后面挤到台前,想伸手去翻牌。
这个苍蝇多少也是急眼了,这动作是不合规矩的,牌搁台面,只有占方的能碰,你特么飞个苍蝇,谁允许你碰的,没资格,还容易说不清楚理儿,万一你调牌出千呢?输赢不认可不是闹纠纷么?
庄家第一个不干了,大声呵斥着,杠清也没好气的骂道:
“轮的到你摸么?这特么是个鳖,你还翻个鸡巴!”
“兄弟,你这有点冒失了,也就是哥们熟人,否则你刚才要是碰了牌,那就不好说了,下次可别这么干了。”
“什么不好说,百万千万的场子他要这么弄,手给他剁下来。”
“行了行了,我还在这呢,都是兄弟伙,不然也聚不到这儿来,剁什么剁的,说的怪吓人的。下不为例。”
“没事了,没事了啊,下不为例啊,戴老板,就等你了,人家鳖十都亮牌了,搞快点个。”
要不说赌场上的都是人精呢,这个小插曲一个处理不好,说剁手是假的,这种局扯到剁手倒不至于,但是肯定免不了一番折腾,这有挑刺的,就有打圆场的,王指导员几番话把这事揭过了,扯到老戴开牌上面。
我看老戴那一副便秘样儿,迟迟在那搓着,虽然刚才的口角耽搁了功夫,可这么二张牌这会儿应该也搓开了吧,难道牌面不咋滴么?
好奇的溜到他身后,想看看是啥牌面。
老戴见我过来,扭头对我说道:“一生一死!”
说着手捂着牌对我展示了牌面。
是啥牌面呢?
我特么一看立马心跳也跟着加速,他二张牌重叠握在手掌心,牌面是一张人牌,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一点点人牌,底下一张露出个头来,红彤彤的一点!
牌九三十二张,红点冒头的牌型有许多,鹅牌啦高脚七啦铜锤六啦……但是要想赢庄家的七点,这张牌必须得是地牌,若来鹅牌高脚七铜锤六通通是输,唯有独一张地牌能赢,且是大赢,那可不就是一生一死嘛!
难怪这老小子在这晕着,半天不放牌,赌徒,或者说赌牌九,唯有这一刻是最爽的时刻,这种可赢可输,一生一死,可能赢可能输,要么生要么死,所谓欲仙欲死,好比做爱的时候飚速的那一刻,比特么赢了之后朝台面收钱还要爽。
这可不得晕乎乎一会儿么?
“这个位置冒头,指定生,不可能死的。”
“瞎说,你懂个蛋,这冒头冒的太狠,看着就像杂五。”
“那要不是杂五怎么说?”
“不是杂五,那肯定也不是地牌,要是地牌老子今天把牌嚼碎了吃了。”
……
老戴这货也是骚包,跟小孩子得到个玩具似的,他对我说一生一死的时候,台面众人都是竖着耳朵的,闻言那些苍蝇全围过来了,老戴又手指死死捏着牌,拿起朝后面围过来的众人展示了一下子。
见王指杠清他们坐在座位上没动弹,却也是在眼巴巴的看着,忙又抬起手掌,对着他们展示。
待众人全看清楚了,依旧不忙着开牌,人多嘴杂,有说是地牌,有说不是,吵吵着都快要赌咒发誓吃牌了,这才施施然的准备开牌。
猛的站起身来,这老小子个子倒不矮,跟张铁柱低一点点,差不多一般身高,这时却是佝偻着身子,好方便表演,手腕处贴着桌面,左手摊开托住牌,右手大拇指死死按住牌面上的人牌,大拇指一使劲,拇指都捏的发白了,朝后一推。
底牌开出,暴露在了大家伙面前。
牌面洁白无瑕,上面一上一下,点缀着二粒红彤彤的点子,那不是地牌还能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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