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的解放军,根本不理赵启山是不是要赶飞机,给赵启山的感觉,是所有人都希望他赶不上飞机。

赵启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让这些人讨厌他。怎么办,认了呗!这班飞机走不了,下班飞机走。

赵启山身上唯一值点钱的东西,就是那块走时还准的手表,可那块表是杂牌,日本产的,赵启山在击毙张银龄时,从火车车厢里,一具日军尸体上摘下来的。

赵启山之所以摘下瑞士表,戴上日本手表,就是要在日本人面前,表现自己喜欢日本,掩饰身份。当与日军、与特高课特务聊天时,夸赞几句日本产品,像是无意,其实是有心地拉近之间的感情。

这块手表,肯定抵不上照相机,但赵启山还挺生气,明明是这个戴眼镜的小矮个记者,行动具有挑衅性,举止对自己有侵犯。

赵启山眼前,几次浮现出揍他一顿,这几个解放军战士,能什么表情,能怎么做?拿枪指着自己,关自己小黑屋,还是把自己投入监狱。

其他人都走了,赵启山反而不着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理矮记者的咆哮。

这个矮记者知道周围解放军偏向他,但他也不敢动手,他知道赵启山的厉害,动起手来,两下就要被赵启山揍趴下。

同时,他认定赵启山不敢先动手,好不容易被解放军释放,肯定要夹着尾巴逃跑。这样一个国军少将,当了多年保密局副站长、站长、城防司令,随身不带十根、二十根金条,都对不起这个职位。

赵启山不着急了,但胡民恩火急上了房,在机场休息室门口,他站自己的车旁,看着从这三辆卡车上,下来的人,大包大箱搬着东西,就是没有看到赵启山。

“去问一下警卫车的人,赵启山在哪,怎么没来。”胡民恩对警卫员说道。

警卫员过去,和护送人员说了好一阵子,胡民恩在这里,不想暴露身份,尽管人们知道胡民恩是共产党官员。

看警卫员半天没回来,胡民恩又对司机说道:“你也去问问,怎么还没问清楚?”

毕竟,昨天是司机送的赵启山,他知道赵启山住哪间屋子。

司机下车,还没等关好车门,就见警卫员急匆匆走了回来。

“报告首长,上午赵启山与一个记者产生冲突,损坏了记者的照相机,记者拉住赵启山不让他离开,要求他赔相机,赵启山不赔,两人僵持在那里了。我怕不保靠,又问了两个来登机的人,说法完全一致。”

“胡闹,警卫人员干什么吃的,让一个记者,拦下了赵启山?”胡民恩生气了。

警卫员却笑着说道:“警卫人员偏向记者,准备坐飞机的人,话语偏向赵启山,立场不同,说话明显有偏向性,这就是为什么我问了这么长时间。”

胡民恩问道:“哪个报社的记者?”

“川蜀日报。”

胡民恩立即对警卫员说道:“你马上给军管会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打电话到川蜀日报社,同时打电话到酒店,放开赵启山,别说一台照相机,就是损坏十台相机,也不允阻拦这些人员。”

警卫员:“是首长,要不要通知塔台,飞机晚点起飞?”

胡民恩:“你直接去机场办公室打电话,飞机必须等我们回来,我这就去接赵启山。这架包机,航空公司已经明确提出,所有乘客搜身,开箱检查行李。放心,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是!”警卫员下车,向另一栋楼跑去。

司机调头,开着车奔向赵启山住的酒店,胡民恩坐在车上,闭着眼睛,想着赵启山与记者产生冲突原因,是太冲动吗?是长年在特务机构里,打打杀杀,养成争锋斗狠的习惯?自己极力要赵启山去香港,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或许,赵启山真的没有钱,想解决问题也没办法,其他人肯定不会帮赵启山。能帮赵启山的,只有他哥哥一家人,还不在成都,他也不能暴露身份。

车后机场方向,一声巨响,打断了胡民恩的思路。

“是机场方向吗?”

“是的,首长,我们要回去看看吗?”司机问胡民恩。

“继续走吧,”胡民恩自信地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们会往酒店里打电话的。”

司机从反光镜里,看到了一股浓烟,从地面上升到空中,“首长,爆炸好像就是休息室,我们刚才停车的那栋房子。”

“哦,是吗?”胡民恩眉毛拧作一团。

当胡民恩来到酒店,警卫员的电话也打了过来,“首长,机场休息室发生炸弹爆炸,死亡惨烈。”

赵启山也站在胡民恩旁边。军管会电话打过来后,警卫战士就把那个记者,强行“请”到了大门外,这时报社也来了个人,气喘吁吁地告诉这个记者,说军管会来电话,批评了社长和总编,领导生气了,让他立即回去。

“什么样的爆炸,多大威力的炸弹?”

“烈性炸药,应该是自制炸弹,伤员都已经送医院了。爆炸是在航乘人员检查行李时,突然爆炸的。”

“马上清查机场,炸弹就是机场人员放进去的,今天在机场出现的人,一个也别放过。大面积封锁,拉网式搜查。不当班的,由机场人员带着战士去家里找。”赵启山在旁边,对着电话大声喊道。

胡民恩说道:“听清楚了吧,你在机场,督促机场警卫执行,我马上给军管会打电话,增派兵力。”

在市郊一处小院子里,毕站长对大块头说道:“你亲眼看到烟雾升腾起来了吗?”

大块头回答:“不但看到烟雾,还听到爆炸声,你放心吧,活不了几个人,赵启山也得一命呜呼,这才解我心头之恨。只是,这些人都不是跟着共党走的,有点于心不忍。”

毕站长诡异地说道:“正因为这些人不跟着共党走,共党才要除掉他们,否则不是太明显了吗?”

大块头说道:“要想嫁祸共党,还必需让老七和刀疤藏好,最主要的,不能让共党查到机场的豹子兄弟。”

毕站长说道:“云南卢汉突然反水,我们众多原本要撤离的兄弟,都没来及撤离,包括老站长,不知道他现在躲在哪里。”

大块头心里祈祷,那个秃头站长,可别被共军抓住,如果他被抓了,那自己瞒着毕站长,私藏的许多家底,要么被共军起走,要么被毕站长拿走。关键是毕站长这人,独揽大权,独断专行不说,还好大喜功。

今天这局面,都拜赵启山所赐。刘主席等人从成都逃脱,老头子雷霆震怒,把责任怪罪于秃头站长,让他再巡视各站、组,结果形势变化太快,秃头站长就被困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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