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这两人,笑呵呵迎接着众人,当赵启山走进来,与这两人一对视,立即感到这两人不对劲,因为这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赵启山的肩章上面,这是军人相见,才会有的表现。

也就是瞬间,两人恢复了正常。就是这一瞬间,赵启山抓住了,这两人或许是军人,或许曾经是军人。

再注意看时,见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毛巾捂住左眼睛,盖住左大半边脸。

“他是我们一起的,脸被毒蜂蛰了。看,脸都红肿起来了。”说着,其中一个人,拉开这人捂脸的手,毛巾也在这人手上拿开,瞥见这人半边脸,确实是红红的,肿得眯着眼睛,好像是睁不开了。

众人看了一眼,没有人产生怀疑,但赵启山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孙连长反应很快,知道赵启山看出了什么。因为前两家赵启山看得很快,根本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孙连长对手下人说道:“仔细检查房间,不要漏掉任何地方。”

士兵开始翻箱倒柜。

其实,在赵启山看来,这些士兵也是在做做样子,因为这几间屋子,根本没有几处可藏人的地方。刘老太爷是被绑架的,并不是自己离家出走。

突然,赵启山拉开这人的胳膊,“睁开眼睛!”

这人一惊,右手就往怀里伸。

他的迅速哪里能赶上赵启山,伸进怀中一半的手,被赵启山死死地按住。

孙连长蹦上前来,从这人怀中掏出了一支手枪。另外两人,也被枪逼住,被从身上搜走了手枪和匕首。

“捆起来!”赵启山一声令下,这三人被五花大绑起来。

一个家伙喊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买枪是为了防身用。”

躺在床上那人说道:“赵站长,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拿枪,我身上有份文件,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赵启山根本不理他,“把他们拉出去,看管好!”

当士兵把三人拖出去后,赵启山对士兵们说道:“注意地面,看看有没有地洞,外面有没有地窖,看看墙,有没有夹层。”

大家又敲地、又敲墙。突然有人喊道:“在这里,找到了!”

另一间屋的床下,有几块砖是活动的,砖下面是一块木板,掀开木板是一个地洞。

赵启山一看这地洞,心里也凉了半截,因为地洞很浅,藏不下人。

士兵从地洞中,掏出一部小型电台,还有干电池。这里没有电,人们都点小油灯或蜡烛,这种小型电台和干电池,也就传一二十公里,最好的天气,也不能超过百公里,从距离看,刚刚能传到城里。那么城中和这里,肯定保持通信联系。

士兵再从地洞中,掏出了件蓝色锦缎长衫,一只金壳镶钻怀表。这只表赵启山认识,正是刘老太爷的。

半年前,赵启山和刘老太爷去上海看病,一行人被困在上海。在胡歌清的帮助下,赵启山和刘老太爷金蝉脱壳,坐飞机去了香港。赵启山与老爷子开玩笑,说在香港没有钱花,刘老太爷就让赵启山当怀表,那时赵启山看到的,就是这块价值不菲的怀表。

刘老太爷失踪那天,就是穿蓝色锦缎棉长衫,这些人参与绑架刘老太爷,罪证确凿。

“除了脸上被蛰的,把另外两人带进来。”

捂脸那个家伙,认识赵启山,已经叫他“赵站长”了,赵启山也认出了他,这人是督查处耿副处长手下。赵启山刚到201军时见过他,赵启山从上海回来后,这人就不见了,耿副处长说,这人父亲过世,回家奔丧,就再也没回来。

这人脸真被毒蜂蛰了,否则在这里,赵启山也见不到他。当孙连长敲门,他听说是201军骑兵团的,就拿条毛巾捂着脸,因为他在201军待过,也怕被人认出来,没想到进来的人群中,还有赵启山。

这人说怀中有文件,赵启山相信,但现在赵启山不想看,要留着给刘主席看。赵启山猜想,那文件应该是保密局的命令,指示或者是同意,由201军保密局的人,绑架刘老太爷,来胁迫刘主席。

半年前在上海,保密局上层就知道赵启山的态度,这次绑架事件就瞒着赵启山。

不到最后的关头,赵启山也不想与保密局公开决裂,那样保密局的信息,赵启山也得不到了。

还有一件事情,让赵启山忧心,保密局在201军那几个人,并没有与上面完全断了联系,201军电讯处不给他们发电报,站内电台被赵启山控制,也不帮他们发电报,但他们一样可以与局里联系。甚至,连这里还有一个小型电台,可以与城中联系。

那两人被推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玉石。

“说,刘老太爷在哪?”

两人看到桌上的电台、怀表,还有刘老太爷的棉长衫,知道再装商人不行了,但对赵启山,还是有点不在乎。因为对特务机构,平常挺怵,真要是打起仗来,保密局特务才几个人。另外,保密局上层也支持他们,是上面命令绑的老爷子。

“是赵站长吧,原来还真不太熟,我们是卫戍司令部的人。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现在就为保密局干活呢。”

赵启山掏出手枪,顶上枪膛,“我什么都不管,只问刘老太爷现在在哪?”

另一个人,表现的更满不在乎,“赵站长,你问我们干什么,问你们保密局自己的人,那多省事……”

没等他话说完,“砰”的一声枪响,这家伙腿上挨了一枪。

赵启山直摇头,“我枪法不好,原本要打你脑袋的,打偏了,你不讲是吧,看我第二枪能不能打偏。”

这家伙疼得“嗷嗷”嚎叫,“我也是国军,我要去告你,我执行长官的命令,你……”

“砰”的又一枪,子弹擦着这家伙的脸而过,在脸上划出一道,先是肉白,紧接着血如涌泉。旁边那个家伙,侧脸看向同伴,他同伴的那只耳朵。已经不见了。

旁边那个家伙,魂都要吓飞了,“别开枪,我来说,我说,老太爷被一个人骑马带走了。”

“什么人,带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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