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继续问道:“刘老太爷没有车和司机吗?”
赵管家回答:“呃,有的,有的,可那天,司机小全正好生病,拉肚子。”
“怎么这么巧呢?”
“谁说不是呢!应该突然身体不适,可能吃了不好的东西吧。”
赵启山:“司机小全也住在府上吗?”
赵管家:“是的,他家在市外,离得不是太远,平常就住在府上,那几天也没有回家。”
赵启山紧盯着问道:“那天还有谁拉肚子了?”
赵启山看到,赵管家明显不太自然,“是呀,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就司机小全拉肚子了。”
赵启山:“司机小全现在在府上吗,我问一问他。”
赵管家:“哎呀,很不巧,他父亲过来找他,说小全的爷爷过世了,他们回老家去了。”
“小全老家在什么地方?”
“不是很远,成都东边。”
赵启山肯定不会去找小全,即便是赵管家端给小全的饭菜,也不能说明什么,在赵启山看来,就是赵管家下得泻药。
赵启山又问道:“出事的前两天,老太爷在哪位姨太太房间就寝?”
赵管家脸一抽搐,极不情愿地回答:“七姨太,年纪最小的那位。”
赵启山:“我能见一下七姨太吗,有几句话问她?”
赵管家故作非常为难状,“这样不好吧,七姨太年纪,与赵站长相仿,这个……看这样行不,我带你见一下三姨太,老夫人过世后,管事的都是三姨太,大姨太身体不好,二姨太也过世了,所以三姨太操持着家务。”
赵启山知道,要了解信息,只有刘老太爷出事前两天说的话,才有参考价值,其它时间里说的话,做的事,都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不方便,那就不用问了。”
赵启山初步判断,赵管家一定是个参与者。
“赵站长,要不要看看整个府邸?”
“不必看了,我再问一下,府上几个管家?”
赵管家回答:“两个,我原本主要负责老爷看病,府邸管事的,是老爷本家,刘管家年事已高,年初辞职,回家养老了。”
赵启山又问道:“以前,也有人上府邸来推销家具吗,尤其是推销旧家具?”
赵管家:“我不清楚,应该很少吧。但这次不同呀,这金丝楠木可不是一般的木头,过去可专门用于宫廷建筑,是皇家御用的。”
赵启山又和赵管家聊了一会,好像赵管家没有什么破绽。赵启山便在赵管家陪同下,一起向外走,这时老鲁已经走在了头前。
到了门口,赵启山突然问道:“赵管家,你和201军督查处耿副处长很熟呀!”
赵启山突然发问,一下子把赵管家问的不知所措,涨红着脸,说不出来话。
稍作喘息,赵管家恢复了正常。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赵管家高声问道:“谁,你刚才说是谁?201军的,督查处耿副处长,他是何许人也?我不认识这种人。”
赵启山心中冷笑,赵管家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两人认识,有接触,还要刻意隐瞒。
“是吗?”赵启山笑盯着赵管家,“有人看到你们见面。”
“那是胡说八道!”赵管家高声地说道。但赵启山从赵管家的声音里,听到了外强中干,是一种心虚的声音。
走向车子时,赵启山把车钥匙丢给老鲁,自己坐到驾驶旁边的位置上。
车子启动后,赵启山对老鲁说道:“把我送到北城门,然后马上回去安排,把这个赵管家给我盯死了,再通知小李,把201军那三个东西,也盯死,不许他们离开201军,不给他们往外发电报,监听他们往外打的每一个电话。”
老鲁疑惑:“我的人监控住赵管家没问题,小李那边能做到吗?他在201军,只是一个电讯处副科长。”
赵启山道:“你把我的话,传给小李就行,他知道应该找谁帮忙。”
说话之间,车来城北门。赵启山脱下少将上衣,往座椅上一扔,冲老鲁说道:“都安排好后,再来接我!”
“是!”
随着赵启山的关车门声,老鲁开着车离开了。
脱下上衣,在十二月的冷风中,赵启山感觉到了寒意。
城门的箭楼上,搭着脚手架,工人还在上面干着活。
赵启山看到这古城墙,没有被战火毁坏,但那由于年久腐蚀的木质大门,仅保留了木质边框。在原大门一米外面,后修了两扇巨大的铁门。新式的大铁棍门栓,上面挂了一把特大号的铁锁头。这些都展示着时代的不同,和历史岁月的前进。
赵启山沿楼梯,走上了城楼。看到上面一个工人,懒羊羊地坐在那里,晒着冬日的太阳。这好像是一个工头,正用斜眼瞧着赵启山,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赵启山走过去,掏出香烟递给对方。那人抽出一支叼在嘴上,赵启山也抽出一支,自己叼在嘴边。随后掏出火柴,划着,那人赶忙伸出双手,遮挡风,凑近脑袋点着香烟,赵启山也点着自己嘴上的烟。
“这时局,还有功夫修这城楼!”赵启山像拉家常地说着。
“箭楼的瓦掉下来,伤了两个人,墙垛的砖也脱落,不维修刮大风,都没人敢走这城门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赵启山又问道:“前两天有一辆马拉轿子,从这个门出去的吧,是你们帮开的门吗?”
这人手指头夹着烟,连摆手带摇头,“前两天是过去一辆马拉轿子,但人家自己有钥匙。”
赵启山皱起眉头,这事可能更复杂,“城门钥匙不在你们维修人手上吗?”
那人道:“我们的钥匙,是警局的,城防卫戍司令部,也有钥匙。城里守卫,还是以城防部队为主嘛。”
事情果然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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