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少将说:“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这事就过去吧,爹死娘嫁人,随他去吧!”

“关键现在爹没死,活得好好的,赵启山这个混蛋,就想改换门庭。”一个上校军衔的人说道。

另一个上校军衔的人接着说:“连续受到两次半审查,嗯,我的意思,上海这次算半次,对总裁不满,对局里有意见。”

瘦少将说:“他到上海前,就准备改换门庭了。有点居功自傲,受不得半点委屈。”

胖少将摇着头,“我心里还有些不安,按理说,孙福生怀疑的也不无道理。就算局里委屈他了,最后不也重用他了吗?让他到201军,在这个西南的省,也是独挡一面,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瘦少将:“人的欲望什么时候满足过?”

那个上校笑道:“想要晋升少将,要当将军呗。”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乳臭未干,还是个毛孩子。”

胖少将突然收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别笑,还真存在这个可能性。蒋总裁决定,沪杭战役之后,党国就要与共军决战大西南,到时候为鼓舞士气,真可能高配一些军官,最有可能就是晋升现任军官。”

“这小子又要走狗屎运了!”

胖少将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兴趣,也去大西南建功立业?我们局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大伙只是笑,谁也没有想去,知道去了之后,很可能就交待在那里,再也回不来了。

赵启山摸着梅琴隆起的肚子,“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梅琴往赵启山怀里依偎,“九月三十号,你能过来吗?”

赵启山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

梅琴也不再追问,她知道赵启山回答不了。两人就这么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半躺在沙发里。

赵启山想打破沉默,“我昨天去取机票时,你知道我碰到谁了吗?”

“谁呀,我认识吗?”

赵启山想了一下,“你应该不认识这人。”

梅琴用手指戳了一下赵启山脑门,“那你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我碰到蔡文波了。”

“就是在沈阳时,与抗联合作,袭击日本人机场那人?”

“是的,他在中央航空公司,当了副经理。”

“老战友了,请到家里坐一坐,吃顿饭吧。”

赵启山摇头,“他们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老蒋把国军的飞机,航空人员,都搬家到台湾了,西南国军的物资,都靠中国航空和中央航空,从香港起飞来运输物资。否则,国军的补给跟不上,尤其是西南不能生产的弹药。”

梅琴笑道:“老蒋又一个轮回,抗战时靠驼峰航线,美国给了大量的援助,这才坚持下来。”

赵启山:“目前老蒋还有陆上通道,印度已经独立,再也没有驼峰航线了,就剩下两广和云贵了。”

梅琴:“那也要先打四川和你们那地方呀,我听广播说,国军要在沪杭、西南决战,现在上海已经开始了,真替你担心,你不走了,留在这里多好。”

赵启山随口又开始画大饼,“打完仗了,我保证过来陪你,不走了。”

梅琴“切”的一声,轻轻笑出了声音,“你又开始给我画大饼,明天就要走了。”马上,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轻轻地抽泣。

这时,家里佣人敲了一下门,然后推开门说道:“先生,刘老太爷喊你过去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

梅琴撇嘴,“这个省主席的老爹,在别人家里,也像个老太爷似的。”

赵启山笑道:“这已经收敛得相当多了。”

梅琴破涕而笑。

赵启山敲了一下刘老太爷房门,“请进!”

赵启山进屋,就见刘老太爷满面红光,正兴奋地在屋中踱着步子。见到赵启山,开口说道:

“赵站长,明天我们不走了,把机票向后延几天。”

“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启山想,那航空公司可不是你家开的,想待几天,就可以待几天,到时候没航班,你跟我坐汽车颠到广州吧。

刘老太爷兴奋地说道:“我那个顾医生,给他家里发了电报,明天就从台湾回到香港。”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个刘老太爷,把看病当做天大之事了。

“那好呀,老太爷终于可以看上医生了,绕了一大圈,耽误了二十来天,到底还是在香港瞧的病。不过机票我先退了吧,取机票时,就没见到钟义民,明天退票时,我再问一下别人,看他到哪儿去了。”

第二天,赵启山先给刘主席发了电报,说老爷子拖后回去的原因,又去退了机票,一打听,说钟义民接到紧急通知,去泰国处理一起航空事故,不知道哪天能回来。

第三天,梅琴派车,把刘老太爷和赵启山,送到顾大夫诊所,刘老太爷得到一个好消息,同时也得到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检查结果,刘老太爷经过调养,病情大大缓解,大有痊愈的可能。坏消息是顾医生去台湾,完全是被骗过去,他的病人没有任何问题。在台湾他无事可干,连发几封电报,不知道为什么,香港家里、上海助手都没有收到。有航班,他就是买不到票。

等回到香港,见到他辗转回到香港的助手,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是针对刘老太爷的阴谋。

顾医生还问刘老太爷:“你老太爷子,到底得罪了谁,是黑帮头子,还是哪个达官贵人?”把刘老太爷问得五迷三道,不知道如何回答。

赵启山再去买机票,被告知,香港到广州的航线,不知道因何原故,暂时停飞,什么时候复飞不清楚。

赵启山和刘老太爷都犯愁,梅琴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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