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病不犯法,但您去了就回不来了,不是要您,而是用您要挟刘主席,听我的,您不要说话了,等见到刘主席,您说什么都行。”

“见我儿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飞机场,到香港,然后回家。”

“就我们两人?”

“是的,就我们两人,他们知道了,就会给害您的人通风报信,我们就走不了啦!”

刘老太爷不干了,“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回去后,他们的亲属,问我要人,我无法交待。”

赵启山道:“您放心,都是走南闯北的!,丢不了。都是老头子了,也没有人拐他们去卖。他们身上有盘缠,能回家的。”

刘老太爷固执起来,“不行,我一定要和他们同来同回。”

“刘主席怎么跟你说的?是和我同机来,同机回,没有说他们。”赵启山要想压住刘老太爷,只能搬出刘主席。

刘老太爷冲车夫喊道:“停下,我要回去!”

车夫慢慢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赵启山,赵启山问刘老太爷:“你要回哪去?”

“回酒店?”

“回哪个酒店?”

“回住的酒店,它叫……叫什么酒店来的?!”

赵启山冲车夫一挥手,“继续走吧!他身上根本没有钱,你要听他的,车钱都得不到。”

车夫笑一下,拉起车继续向前跑去。

听到赵启山提到钱,刘老太爷真傻眼了,他身上确实没有钱,平常前呼后拥惯了,他根本不用揣着钱。

酒店名字他没有记,身上没有半个铜板,让赵启山这么一戳,刘老太爷老实了不少。

在拥挤的机场,刘老太爷紧紧拉着赵启山,生怕被人挤散了。由于两人没有行李,赵启山保护刘老太爷是没有问题的。

赵启山捏着两张机票,经过层层关卡,终于来到舷梯旁。航空公司人员仔细检查了机票,笑着把票还给赵启山,“两位请上飞机!”

到这时,赵启山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坐下来,系好安全带,赵启山开始考虑下一步,香港到广州,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是港英当局管辖的地方,国民党特务不敢放肆的。

到时给刘主席发一封电报,刘主席省里在广州有办事机构,可以去接机。再说,广州做为从南京撤退的临时首都,从表面上看,还是暂时听命于李代总统的。

回去暂时不用担心了,赵启山脑海中,开始考虑起义的事情了。

直到飞机起飞,赵启山和刘老太爷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赵启山不知道,就在他们飞机刚刚起飞,沈丘人就带人来到了机场。

飞机在香港启德机场停稳后,刘老太爷终于憋不住了,“在香港你有钱吗?没有钱,我们如何买机票,住酒店,难道让我和你一起上街要饭吗?”

赵启山回答:“要饭倒不至于,不过酒店不能住的太好。咦,老太爷,您的怀表很不错,是金壳的吧?”

刘老太爷没有吱声,默默地从身上取下金表,递给赵启山,“别让当铺掌柜的给骗了,我这表不仅是金壳、金链子,还镶钻石呢!”

赵启山哈哈大笑起,“表你收好了,不用当您的金表。”

刘老太爷没有笑,他继续说到,“我们可以到我医生的诊所里住,他那里病床也可对付,凭着我这张老脸,在那里对付几宿,应该不成问题的。”

赵启山说道:“医生那里可以去看看,没准过两天医生也回香港了,但不用凭您的老脸了,我们有地方住。”

赵启山和刘老太爷从舷梯走下来,马上被一双手拉住,“黄贤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钟义民,“我知道你姓赵,但我还是愿意叫你黄先生。”

“钟兄,是你呀!我听说你在香港,我这机票,也是你帮忙了吧?”

钟义民道:“我帮的忙不大,主要是我姐夫帮忙,他起的作用大一点。来,走这边。”

“别急,义民,认识一下,刘老太爷,我们省政府刘主席的的父亲。”

赵启山又向刘老太爷,“这位是我的朋友,欧洲联合航空公司驻香港代表,钟义民先生。”

为了给赵启山面子,钟义民对刘老太爷也很热情。

赵启山一看,钟义民把车开进了机场,就停在了飞机旁边。

赵启山拉开车门,一边把刘老太爷让上车,一边说道:“你弟妹也在香港,应该来接我了,她没有你这方便条件,应该在大门外面。”

“喔,娟子弟妹也在香港呀!”

“不是娟子,娟子已经被山田重信杀害了。”

钟义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什么,是我亲手杀了山田重信,给娟子报了仇。都过去了,不用提这些事情了”

钟义民道:“听我姐夫说到,你怎么协助他脱险,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不提那些事情了,我们之间一直是好朋友。”

说话间,车开到了机场外面。尽管是黑夜,赵启山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梅琴。

梅琴的肚子已经挺起来了,见到赵启山,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这时,从汽车的的收音机里,传出既振奋人心、又铿锵有力的声音:“新华社今日消息,中国人民解放军,今日占领南京,蒋家王朝彻底覆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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